提及沈汐,席靳深忍耐良久的情绪失控了。
他撞开审讯室大门,突如其来的一下,震醒了浑浑噩噩的席延章。
仅仅一星期而已,席延章胡子拉碴,憔悴得不堪入目。
“不交代是吗?”
“我交代完了。”席延章并不畏惧他的发狂发飙,“佟大诽谤我,我不认识佟家兄弟,谈什么雇凶?”
“佟大怎么不诽谤我,不诽谤席璟?”席靳深的影子倾轧而下,威慑十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交不交代席迟徽?”
“我也最后告诉你一遍,老三。”席延章同他四目相视,“那个女人居心不良迷惑你,借刀杀人搅得席家乌烟瘴气,不得安生。我是你父亲,迟徽是你二哥,你千不该万不该,和自家人内讧。你母亲虐待迟徽,刁难姚文姬,这些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自恃对你们母子问心无愧。我生养你,教育你,不是喂一个白眼狼,是喂一个替我分忧的孝子。”
席靳深躬着脊背,一动不动。
“父亲以为二哥替你分忧了吗。”
“至少迟徽处处服从我。”席延章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那父亲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你,不孝的畜生!”
席靳深笑了一声,“在109国道,二哥牺牲父亲选择自保,你还执迷不悟。”
“你抓我,也想抓迟徽,两任董事长出事,席氏集团岂不是翻天了?迟徽不是自保,是保我一辈子的心血,保席家的声势。”席延章信誓旦旦,“砍断船头,留下船尾,总好过整艘船同沉没吧。”
“看来二哥收买总医院的华主任为父亲治病,效果显著。”席靳深捏他的手背,“是这个暗号吗?”
他一僵。
“枉费你在商场叱咤风云,骗了翁姨,榨干了翁家,利用广和集团赚尽黑心钱,你自己就是一匹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辜负发妻,算计岳父,如今东窗事发,你死不悔改,席迟徽会救你吗?你霸占姚文姬,毁了她一生,他们母子恨你入骨。”
席靳深擒住他手腕,反扣在他自己胸口,席延章心跳如擂鼓。
老三有气势,十余载刀光剑影,日积月累的气拔山河。
席延章做过心理准备。
落在一向以“审讯侦察”著称的老三手里,必然是一场占据下风的“苦战”。
只不过,自我预演和真实对峙,是有差距的。
席延章根本没有胆量面对老三。
“广和集团和地下钱庄的现金早已流入姚文姬在东南亚的账户,你是二房的垫脚石,她在泰国有百亿资产,在柬埔寨、马来西亚都有资产,席延章,你给他人做嫁衣,沦为一具傀儡,你蠢不蠢?”
“你胡说什么。。。”席延章嗓音发颤。
“你自己看!”
席靳深将“出境申请书”甩在他脸上。
他拾起,一字一行,全神贯注,手止不住地哆嗦。
“老二。。。”
“我预料到姚文姬会出境,和海关打了招呼,果然截住了她,她出境之后,你想过你的结局吗?”席靳深指着他鼻子,“你最信任的二儿子,既不会捞你,也不会帮你收尸,他会去泰缅边境和姚文姬汇合,大仇得报,享受荣华富贵,而你的大儿子和三儿子被你殃及,前程尽毁,席家衰败。”
席延章的面容一阵青一阵紫。
“不信?”
席靳深使了个眼色,警员出去,带进来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