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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泊在碧玺公馆,是凌晨一点半。
席迟徽的14号院位于正中央的一幢,新中式别墅。
小区对面是嘉庆年修建的一座郡王府,3A级景区,整条街道古色古香,历史底蕴厚重,是国企中层,医疗、教育界和金融证券界精英人物的住宅区。
这圈子不算大富大贵,算是“中富中贵”,找不出百亿身家,十几亿都少见,不过碧玺公馆在冀省是出了名的白手起家聚集地,业主在各自领域是内涵、优质,学术成就的象征。
坐拥几十亿财富的席迟徽属于这一带地界最有钱,最有势的,备受金融投行圈高管的瞩目,若不是14号院迟迟没有女主人入住,他们的太太们自然是踏破门槛拜访。
搭上席迟徽的太太,是搭上了冀省顶级的商业资源。
沈汐下车,保姆在玄关恭候。
14号院灰墨色的瓦砾,朱红石雕大门,屋脊嵌了观景天窗,西房是独立的院中院,一室一卫的构造,里面有两名保镖护卫,前院栽植了西府海棠,后院是桂花长廊。
“沈小姐,我姓苏。”保姆迎上她,“先生特意嘱咐我,养了一池金鳞鱼,小鹦鹉,您喜欢宠物。”
沈汐环顾周围,四方棱角的宫廷花园,流淌着影影绰绰的银芒,月亮从海棠树的罅隙泻下,浮在大理石砖,泛起粼粼水光。
她跨过入户台阶,“你平时自己住吗。”
这样深色系成熟风的家装背景,衬得席迟徽气质有一种高雅的中式韵味,复古华丽,禁得起回味和考究,“有保镖和佣人。”他脱掉西装,“没有女人。”
保姆陪着沈汐在客厅参观。
她指着正南方的墙壁,“这幅字画怎么没有落款?判定不了是真迹。”
“谁的真迹。”席迟徽拆了领带,随手挂在试衣架上,“我题字值钱吗。”
沈汐出乎意料,“是你画的?”
他走过来,停在她身后,“涂鸦之作。”
这幅画有年头了,画框旧旧的,画纸也乌涂渍黄,“你哪年画的。”
“二十四岁,生日当天。”
上流圈公认的席家和叶家的公子肚里有墨水,沈汐只晓得席璟是外交专业,汉语言文学的高材生,满腹经纶,晓得席靳深有书法天赋,精通文治武功,但不晓得席迟徽的国画如此出神入化,丝毫不逊色席靳深。
笔锋,色调,意境,无可挑剔。
“你的老师姓唐?”
“唐振邦吗。”席迟徽眼神有一股落寞沧汐,“迄今为止,在国家展览馆开设过演讲画展的国画大师只有三位,他是其中一位。他收了六个弟子,老三是最小的弟子,我有心拜师学画,他不收我。”
沈汐拧眉,“为什么不收你?”
“因为我出身不堪,做过四次亲子鉴定,母亲争议大,在京圈不入流。”
她抿唇,难以形容的酸涩滋味,犹豫了一秒,“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外界公布是假的,真实的是九月二十六。”
沈汐有耳闻,权贵子弟的出生日期大多是公开假日子,保密真日子,防止邪门歪道迫害,在东南亚地区这类很盛行,乱七八糟的法术,佛牌,小鬼,达官显贵秉持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原则,对子孙后代的安全很谨慎。
她回过神,席迟徽恰好弯腰,咫尺之遥的距离,清晰到他的胡茬也根根分明。
沈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