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门?”
“也许出一趟。”
姚文姬小声,“老三压制了段志国,是不是移交赵凯了?他们是同学,赵凯最听他的话。”
席迟徽继续沉默。
“你不要忘了,东南亚的账户有十六个亿,是席氏集团和广和集团这十年的盈利,万一赵凯查出你转移企业公款——”
“够了吗。”席迟徽打断她。
姚文姬愣住。
他闭着眼,整个人乏累到极点,“您痛恨父亲,不惜一切代价报仇,如今得偿所愿,剩下的棘手难题是我的了,您担心什么。”
“你在埋怨我。”
席迟徽面目无波无澜,“不敢。”
“我报复席延章不只为自己,难道不为你吗?你幼年在席家过得什么日子,广和集团出事后,席延章暗示你背锅,他不念父子情分,我唯一原谅他的余地和理由,是他亲手粉碎的,我不应该清算吗。”
姚文姬呼出一口气,“老三有多大的道行,我心里有数,二房早晚要败。如果情况失控了,我留下,你去东南亚。我五十五岁了,我这辈子风光过,享乐过,值了。”
席迟徽脸廓紧绷,一言不发。
。。。。。。
沈汐洗完澡,在健身房的按摩椅上按摩了一会儿,十点钟,席靳深换了衣服进来,纯棉的白色背心,蓝色短裤,肩膀披了一条湿毛巾。
她迎上,“你这么晚不睡觉,还跑步啊?”
席靳深没看她,直奔对面的跑步机。
摁住开启键,匀步适应节奏。
沈汐瞬间严肃,走过去,“咳嗽又加重了?”她摁关机。
席靳深挪开她手,重新开机,“没加重,你回房睡吧。”
她一怔,“生我气了?”
“没生。”他末了,又补充,“没资格生。”
沈汐围着跑步机绕了一圈,站在席靳深的左边,脑袋凑到他下颌,自下而上的角度,“鼻孔放大,眉目深沉,没生气?”
他调整了速度和坡度,开始快跑,不让她瞧。
沈汐温声细语解释,“昨天从李家村回来,二哥在客房堵我,质问我一通,幸好大哥在电话里圆场,我今天不敢去。”
席靳深胸口一阵阵起伏,唇抿着,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