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坐得腿麻了,他活动了两下。
大约卧室太暗,他神色不明,喜不喜怒不怒的,察觉到蓉姐盯着自己,席璟捂住上半张脸,嗓音疲倦,“换完离开吧。”
蓉姐回过神,关上门。
她拍胸口,好惊险。
席璟不介意佣人打扫卫生,挪动他的私人物品,却不大乐意女人碰。
虽是意外,到底犯了他的忌讳。
不过,席璟没有不耐烦,反而心平气和,等她收拾,蓉姐是没想到的。
。。。。。。
北卧门口的光时明时灭,紧接着传来窸窣的声响。
席靳深开了灯,一见是她,手垫在后脑勺,慵懒倚着床头,“孤枕难眠了?”
他其实睡着了,睡得不熟而已,所以有醒后浓浓的鼻音。
男人架子大,“恕不接待。”
沈汐赤脚走过去,爬上床。
“打招呼了吗?”席靳深掀她被子,“我的床想躺就躺?不花钱的?”
她使劲扯回被子,蒙住脑袋,“多少钱?”
席靳深坐起,点烟,窗户敞着,烟雾飘向窗外,“你有多少钱。”
沈汐蜷在里面,闷闷地,“十万。”
“这么多。”他衔烟的手撇远了一些,防止烟味呛到她,手一拨,拨开被角,她睁着眼,乌亮水盈的。
“瞒着我藏私房钱?”
她认真了,“是我的演出费!”
沈汐越认真,席靳深越爱逗她,“一场演出费十万?比我值钱多了。”
“一场五万,有奖金。”她翻了个身,面向他,“我明天发工资,可3月份请假多,我必须去剧院卖个乖,讨好院长,少扣点。”
席靳深最喜欢她的淳朴,从不认为他有钱,而不在乎小钱,铺张浪费招摇过市。应该拿的,规规矩矩拿,不应该拿的,分文不取,很适合做他的太太,心地干净,不贪钱财和男色,惹不了祸。
他手摁在沈汐的肋骨下,那儿是她的痒痒肉,“发工资送我什么?”
沈汐躲,“袜子。”
席靳深皱眉,“不送衣服了?”
她每次发工资,会买一件衬衣、领带或者外套,发得多买得贵,发得少买得也物美价廉,隆重的场合穿不了,平时穿没问题。
沈汐的工资一部分储蓄,一部分接济沈母,自己很节俭。席靳深说过,他赚的钱,她应当花,女人可以独立,男人养女人也是天经地义。
她这方面固执,情是情,钱是钱。
“我再攒攒,五一有大型演出,出场费高。。。”沈汐困得眯眼,“我买皮鞋。”
“贵吗?”
“三万多。”
他俯身,替她掖被角,“别花钱了,织一条围巾,我冬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