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凌晨在书房打电话,省里马上动席家了。”
男人侧过身,静静看着她。
“你父亲和谁打电话?”
方安意捏紧了手中的纸袋,“和办公厅的上级。”
长久的沉默。
“动席家。。。”她谨慎,“是动你和席伯父吗?”
席迟徽夹着烟,若无其事吸了一口,“为什么不是动席璟和席靳深?”
方安意无话可说。
男人闷笑,“因为他们是好人,我是坏人?”
“我不认为你是坏人。”
“可你先排除他们了。”席迟徽的脸淹没在浓雾的深处,“你怀疑对了,是动我和我父亲。”
方安意的手蓦地一松,牛皮袋掉在地板上,封口滑出一张长方形的票。
席迟徽目光也定格那张票上。
“我。。。买了船票,去外省的,港口的工作人员不检查这艘船的乘客,直接放行。”
他皱眉,“什么船。”
“市里考察团的船,七天六晚。”方安意蹲下捡起票,递给他,“经停四个省,十五座城市,总有安全的地方。”
席迟徽目光移向她面孔,“你怎么买的。”
她支支吾吾,“我爸爸在考察团名单,我妈妈陪同。。。”
“你盗取了你父母的名额,是吗。”
方安意一言不发。
“哪天?”
“明天。”
席迟徽笑了一声,“方小姐,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方安意慌极了,“我自作聪明惹你不高兴了吗?”
“不。”他站姿笔挺,逆着一束灼白清亮的光,“多谢你。”
她长吁口气,“你逃吧。”
“我逃什么?”席迟徽笑声加重,“我顶替了你父母的名额出省,东窗事发的后果是什么,你清楚吗?”
方安意摇头,“票是丢了。。。”
“恰好丢在我手里,你父亲的上级会相信吗?”
她仰起头。
四目相对,席迟徽把那张票塞回方安意的包里,“我让助理送你回方家。”
范助理在走廊听到召唤,推门而入,“方小姐,我送您。”
方安意望了一眼他,又望了一眼船票,“你不要吗?”
他仍旧含笑拒绝,“不需要。”
席迟徽使了个眼色,范助理催促,“方小姐,请吧。”
“我之前问过你,那时你不了解我,你现在应该了解我的真心了。”方安意鼓足勇气,“我再问你一次,假如没有沈小姐,你会选择我吗?”
席迟徽没任何犹豫,“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