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明白怎样也无法圆这个谎言了,即使她一口咬定在红杏村有朋友,席迟徽奈何不了她,但他和席靳深是一个圈子的,席靳深在乡下没有朋友,没有业务,若不是为了寻她,席靳深下辈子也不会踏入红杏村。
她决定揽下所有,撇清席靳深,避免席延章又对他下狠手。
“我打听到广和集团的建筑工有一多半来自红杏村,我去走访了,正好程洵联系我,我害怕自己在村里不安全,让他过来,没想到席靳深过来了。”
席迟徽信,又不信,沈汐也分辨不出他这一刻在琢磨什么。
“走访的结果呢。”
“倪红负责给民工结账。”沈汐注视他,“你知情吗?”
“知情。”
她目光幽静,犹如一潭没有涟漪的水泊,“护城楼的工程,倪红参与了吗。”
“没有。”席迟徽一派苍天可鉴的坦荡,“只要我知情,我绝不隐瞒你。”
“如果你父亲是幕后主谋,我和他对立,你选择谁。”沈汐直勾勾盯着席迟徽。
“现阶段选择我父亲。”
席迟徽果然深谙人性,选择她,反而太假;选择席延章,她又会彻底放弃。
加上“现阶段”的前提,还有转圜。
她必然千方百计争取那个转圜。
吸引他,顺服他,打动他。
她唯一的筹码,是感情,是她自己。
席迟徽有一万个心眼,随时在算计,设套,布局。
“你认识大刚吗?”
“不认识。”
沈汐抿唇,“大刚的妻子叫李小慧,娘家在长陵县李家村,姐姐是佟大的妻子,护城楼坍塌的当天,佟大和佟二值班,是我父亲被砸死的目击证人,后来下落不明。”
她和盘托出,席迟徽的神情略松懈了一些,“需要我帮你追查吗。”
“需要。”
他真亦假,假亦真的试探她,“老三在冀省手眼通天,没办法查吗?”
“查了,下落不明啊。”沈汐憨憨的,毫无保留。
席迟徽蓦地发笑,“是我问你,怎么变成你问我了。”
她装作一懵,低下头,“那你继续问。”
“跟我回碧玺公馆吗。”
沈汐愕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