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火光,四目交汇。
她拿着劲儿,很迷人的劲儿,席靳深心跳漏了半拍,有些热血沸腾的。
“你贷完款,答应送我的礼物,不要食言啊。”
席靳深吸了一口烟,态度不耐烦,“就他妈知道要礼物,我马上破产了。”
靠窗户的餐桌,有保镖机灵招呼,“威哥,来生意了!”
中间主位的威哥穿着阿玛尼的上衣,戴了一条八十多克的金项链,派头十足。
“眼生啊,买茶去楼下。”
席靳深单手拉椅子,开门见山,“生脸儿不借吗?”
“按道理不借,必须熟人介绍。”威哥明白他是内行了,打量他,“银行利率低,也保险,跑这里借啊?”
“我在银行能借,我找你干什么?”席靳深坐下,姿势狂野粗犷,胳膊搭在桌上,“被合伙人坑了一笔,财产冻结了,申请不了贷款。”
“十个找我们的客户,六个是你这种。”威哥翘起二郎腿,“剩下四个,借款有别的用途。”
席靳深装没听见,“我借的数额大。”
威哥眼里的警惕收敛了不少,如果席靳深问别的用途是什么,他们会立刻暴力驱逐。
真正缺钱的客户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了,不感兴趣和自己无关的事,只希望迅速提款。
除非是来打探钱庄底细的。
“借多少?”
“1亿。”
威哥不屑,“我们最大的客户借过两亿。”
席靳深咬着烟,烟雾熏得他半眯眼,“我不信钱庄有这么大的现金流。”
“我们钱庄的老板每年有固定投资,何止两亿?冀省的席氏集团牛不牛?四大家族唯一没有没落的,我们现金流是它的几倍。”
“你老板口气够狂的。”
“有资本呗。”威哥摇头晃脑的,“我们客户有几百人,你脚趾头琢磨琢磨,没有二三十亿的储备,运营得起来吗?”
沈汐挨在席靳深旁边,他刚毅周正的面庞处变不惊,沉稳又凌厉,窥探不出半点的虚假,偏偏也焦躁,是这伙人见惯了的,富豪面临破产那种走投无路的决绝。
太真实了。
演什么像什么。
怪不得省里器重他,命令他挑大梁。
“一回生二回熟,你们的老客户也是从生脸儿混熟的,我有诚意借,咱们合作顺利,后续我给你们牵个线,我朋友铤而走险的挺多,买卖大,手头也紧,借个三五千万,利息是你老板的,你们哥几个单独吃一份回扣。”
威哥和同伴对视,吃回扣的诱惑太大了。
钱庄的老板虽然低调,没人见过他,但幕后的管理手段很严格,他们不敢索要回扣,也没有客户愿意给。
“你等等,我去喊经理。”
五分钟后,威哥没出来,走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商务精英范儿,像专业的金融人士。
他和席靳深握手,“借一亿?利率是35。98%。”
席靳深笑了,“36%是自然债务的利率上限,超过属于违法高利贷,你们挺会规避风险的,只差0。02。”
经理也笑,“合法吃饭嘛,我们也得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