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
席迟徽喜欢称呼她沈小姐,再暧昧的气氛,“沈小姐”显得有界限,不曾逾矩,她也不至于太介意,太拘束。
每次称呼沈汐,他是严肃的。
“抬起头。”
她缓缓抬起。
席迟徽莫名好笑,“哭了?”
沈汐是水灵娇俏的杏目,有几分丹凤吊梢眼,浓妆容易出彩儿,在话剧舞台上很占便宜,本人反而逊色一点,精致但不惊艳了。
彼时红肿又鼓胀,仿佛一只流浪的小兔子。
“没哭,是——”
“是沙子迷眼了。”席迟徽抢在她前头,笑容愈发大,“我长得好骗吗?”
沈汐老老实实回答,“不好骗。”
“告诉我。”他略俯身,近距离看着她,温声细语,“受什么委屈了?”
席迟徽很有耐性,他的耐性是坚定温和的,给予人力量,在沈汐牢牢地绷着一根衔的关头,击溃了她的防线,她心头的压抑彻底崩塌了,“他来这边了。”
“老三?”
“他和邱先生签合同,我们在度假村见了一面。”沈汐回忆起他的冷漠与误解,眼眶又红了。
席迟徽笑容敛去,“他打你了吗。”
沈汐摇头。
“骂你了?”
她仍摇头。
沈汐倒宁愿他骂,他爆发,那股恼劲儿过了,起码听得进解释,而不像现在,他不给机会,她无从辩解。
席迟徽问,“需要我出面找他澄清吗?”
沈汐张了张嘴,座机在这时响了,是客房服务送水。
她站起去开门,接过四瓶水,关门之际,一条男人的手臂横在门框,熟悉的夹克,熟悉的腕表。
沈汐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手软趴趴的从门柄滑落。
席靳深目光定格在她脸上,苍白的,心虚的,被捉奸在床一般的紧张无措。
男人面无表情越过她,径直往里走。
夜渐深,窗帘是合住的,椭圆形的布艺台灯射出暖黄的光,万种温情。
席迟徽从床上起来,裹着浴袍,束带只扎了一圈,松松垮垮荡在腰间,迈一步,衣襟敞开一下,紧实白皙的腹肌隐隐约约袒露。
他由里到外,透着“分寸感的性致”。
不色情,不赤裸,又引人遐思。
手段不是顶级的女人,和他过招,当场败下阵。
席迟徽颇为镇定,全然不似沈汐那么慌乱,“老三,你也过来了。”
他从柜门内拿出新买的烟,“我是戒烟了,最近又开始抽,不清楚我的烟合不合你口味。”
席靳深单手松着衣领,环顾四周,笑不达眼底,“我是不是不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