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离开了桑知语住的酒店,但沈辞并未走远。
遭到她拒绝复婚的他,此时在离酒店不远的一家餐厅里。
靠着落地窗的位置,看得见那家标志明显的酒店,耳边无数遍回荡她的话语,他边尝不出任何味道地喝着酒,边在思考。
除了金钱,他这个人对于桑知语,没有其他的吸引了吗?
她没有一点点喜欢过他吗?
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后,他很在乎她对自己是否存在过感情。
难不成,以前她整天说爱自己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
回想两人之间的相处,沈辞生出严重的挫败感和失落感。
酒精是可以麻痹神经的好东西,能使自己忘记桑知语不肯和他复婚带来的沉闷,不知不觉中,他喝下了大量的酒,直至服务生来提醒他,餐厅要打烊了。
出国前,助理就帮他定下了和桑知语同一酒店的房间,不想去别的地方,那他自然是要回到酒店的。
可桑知语一脸嫌他晦气的表情,浮现在他的眼前,阻止了他的步伐。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平日在商界呼风唤雨的沈总,一丝胆怯悄悄地从内心深处冒头,期待占领更大的地盘。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方能消除桑知语对复婚的抗拒。
也不知道用哪种方式,让她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复婚。
现在的他,好像一只害怕失败的胆小鬼,担心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引起她愈发增多的抗拒。
胆小的驱动下,沈辞拨通了母亲的号码。
沈母正处理紧急的工作,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直白地说:“没有要紧事的话,你明天再打我电话。”
一说完,她便想挂电话。
“妈。”
就在这时,儿子异常的闷声叫她,沈母没一个激灵,但察觉了儿子的异常。
挂电话的念头瞬间消失,她暂停工作,问:“你怎么了?”
没养成过和人说心里话的习惯,想到母亲先前一直反对他和桑知语离婚,还期盼抱孙子,沈辞有些羞于启齿和母亲说自己现在的苦恼。
儿子那边没声音,沈母特地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确定通话是正常后,略微担心地问:“是发生了棘手的事情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我……我……”
儿子说话断断续续的,明显是难以开口的感觉,沈母产生些许新鲜。
往日都是被儿子和他那去世的父亲的犟种脾气给气到,难得一见儿子这一面,她催促道:“别支支吾吾,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出来!我是你妈,又不是谁,棘手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似过去良久,沈辞终于开口:“妈,我是不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人?”
刚才以为儿子遇到困难的沈母:“……”
跟她打电话的人,真是她儿子?不是被人冒充了?
儿子怎么问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
他哪里没吸引力?
并非做母亲的带着滤镜看自己孩子,认为孩子哪哪都好,实在是儿子的优秀是世人可见的,先不说她给他的皮囊……
等等!
想远了!
思绪回到原点,沈母问:“你为什么问毫无营养的问题?是谁让你怀疑自己没有吸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