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科职在短时间内提拔到副处级甚至副处职,只要理由足够充分、力量足够强大并非难事。
但县常委班子配备三位女常委,目前为止七泽全省都无先例,相信在人事任命方面持谨慎低调态度的张寓宸断断不会在这种问题方面寻求亮点。
除非承诺者有能力赶走焦糖,让姬小花取而代之,沿着这个逻辑分析下去还是存在一些可能性的,即焦糖明摆着省里有人,早晚要离开。不过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不确定的可能,万一没合适位置焦糖暂时不想走呢?万一省里靠山退下去了使不上劲了,焦糖走不了呢?
蓝京感觉佑宁的水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傍晚独自出了县府大院,街上基本看不到行人,所有店铺都关门打烊,家家户户门上已换了新春联、福字等,巷子里不时传来鞭炮声和孩童嘻笑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各种菜香。
小县城的年味儿还是浓啊。
回到周家大宅,蓝维朴难得放下古籍在厨房里展示厨艺,田甜陪着喻素绡在餐厅里摆盘,电视里则播放锣鼓喧天的喜庆画面,哎,真是一个温馨幸福的除夕夜。
趁着忙碌的间隙,田甜悄悄说喻妈妈昨晚也听到蓝老师跟儿子谈话——蓝京不觉汗颜两人明明钻在被窝里应该没多大动静怎么就变成现场直播?喻妈妈对蓝老师横加干涉、粗。暴家法的做法很不满,上午好像还埋怨了几句,蓝老师埋着头不吭声。
“一物降一物啊。”蓝京偷笑道。
田甜咬着嘴唇白了他一眼,嗔道:“明明妈妈总是无条件帮儿子,蓝老师才是主持公道。”
蓝京眼珠一转,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今夜鞭炮声响到天亮,正好掩护张生跳粉墙……”
“我不!”田甜鼓着嘴道,“再被蓝老师活捉,我就没脸呆在你家了。”
“上午刚挨批评,他听见也必须装没听见……”蓝京边说边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田甜瞬时全身酥软,面色绯红道:“我……我怕你欺负我……”
“不欺负不欺负……”
刚说到这里蓝维朴端着盘子过来,扫了扫他俩道:“吃完年夜饭田甜陪妈妈看会儿春晚,小京跟我去伯伯拜个早年。”
田甜低低“嗯”了一声,红着脸一扭身跑去厨房。
“啊——”
蓝京见甜蜜的幽会转眼被无情一票否决,不甘心问道,“不是大年初一拜年吗,干嘛非得年三十?”
“说来话长,”历史老师脸上露出历史的沧桑,“简而单之就是,伯伯全家在佑宁吃过年夜饭后明早就启程离开,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来……先吃饭,等去的路上慢慢讲给你听。”
这个年夜饭应该是蓝维朴家有史以来第一次由三个人升格到四个人,虽说还没正式定亲,蓝维朴夫妇已在心理上接受田甜为儿媳妇,都很开心,情绪也都非常好,入坐前蓝维朴居然从书房里拿了瓶白酒,定眼一看,竟是1981年出厂的老洋河,时至今日已珍藏二十多年!
蓝京也算见多识广,不由得直了眼吃吃道:“在我印象里老爸从不喝酒也不收藏酒,这酒……这酒……价值不低于五粮液啊,老爸!”
霎时他有点怀疑哪个家伙偷偷送的礼,非但不能喝,过了年还得退回去。
知子莫若父,蓝维朴摆摆手道:“地道老蓝家的,放心喝。”
喻素绡在旁边微笑道:“这酒共有两瓶,当年你爸说等家里办喜事时拿出来喝……”
听得田甜满脸通红却又满心喜悦,无疑蓝家一家三口都已默认了她的身份。
蓝维朴道:“办喜事那么多桌怎么分得过来?不如留在家里自个儿喝。今晚难得高兴,咱父子俩稍稍喝点儿,以不醉为原则……对了,听说你在各种会议上提倡工作日中午不喝酒?这个提法很不错的,以学校为例有的老师中午喝多了下午上课胡说八道,还声明教科书全是错的他才是对的,误人子弟,误人子弟!”
蓝京苦笑:“说说而已,怎么可能啊?其实我的潜台词是如果中午喝酒但不能影响下午工作,要真一刀切,招商怎么办?公务接待怎么办?种种现实矛盾。”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慢慢来吧。”蓝维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