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心中涌起一股怒意,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八皇子李兆基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知太子这话究竟是何意?是对新镇北王的身份和能力有所怀疑?还是觉得父皇以及先祖皇帝对镇北王府世袭王爵之位存在异议?”
李兆基这话说得不可谓不狠,往轻了说,这只是在质问太子的动机,但往重了说,这简直就是在质疑太子对梁帝以及先祖皇帝的封赏有所不满,如同谋逆大罪。
整个朝堂死一般的寂静,两个皇子这就杠上了?就是许子霖也看了看李兆基,没想到李兆基会用这么犀利的话反问太子。
不过李兆基并不怕,他知道太子一直想打压自己,加上许子霖那晚对自己说的话,他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即使自己不争那些皇兄也未必会放过自己,既然如此自己为何还要坐以待毙。
他今天就是要借这个机会,给太子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当然也是在做给许子霖看,证明自己并不是怂货。
太子听了李兆基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想到李兆基会用这么直接尖锐的问题反问自己,这让他一时有些语塞,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八皇弟,你误会本宫了。本宫绝无质疑父皇和先祖皇帝封赏之意,更不是对新镇北王的身份和能力有所怀疑。
本宫只是担忧如今局势严峻,大涌与大楚联手,危及大梁。镇北王府一向身负重任,本宫不过是想问问镇北王可有应对之策而已,本宫一心为大梁,绝无他意。”
太子言辞恳切,试图挽回局面,他顿了顿似故意彰显他的大度。
“本宫与八皇弟皆是为了大梁的未来,切莫因一时言语之失而产生误会。如今外敌当前,我们当齐心协力,共同为大梁的安危出谋划策,而不是在此互相质疑。”
太子说完,看向梁帝,希望梁帝能为他说句话。
梁帝也不想看到他们两兄弟在朝堂上闹的不可开交,让朝臣看了笑话,他适时开口。
“嗯!太子说的没错,老八我们是现在是在朝议大涌和大楚联合对我大梁用兵之时,切莫枉意。”
说完他又看向许子霖:“许爱卿也不用介怀,不知许爱卿可有良策!?”
许子霖微微上前一步,拱手向梁帝行礼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太子与八皇子:“陛下,微臣不敢,太子殿下与八皇子殿下皆是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言语之间虽有急切,却并无恶意。”
许子霖这话说出众人都觉得许子霖服软了,就是梁帝的心也稍稍放下,刚要坐稳却听许子霖继续说道。
“微臣也知太子说的是玩笑话而已,可是我许家世代忠良,为大梁出生入死,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我许家谨遵老祖之命哪怕许家为大梁战至最后一人,流光最后一滴血,也不许敌人践踏我大梁的国土,糟践我大梁的百姓。
从我老祖陪太祖皇帝打江山开始,我许家死伤的儿郎不计其数,他们平均年龄不到20岁,就是我父亲也在20年前被奸人害死,4年多前我许家最后的男人也全部为大梁战死,留下一屋子孤寡。
请问太子,我镇北王府可对大梁,可对陛下有过半点怨言?
我许家嫁出去的女人,就因镇北王府没了男人,在婆家受尽凌辱。
我三姑姑许晴陪嫁嬷嬷就因回我镇北王府一趟就被打断双腿不给医治,我三姑姑吃的更是发馊的残羹剩饭,住的是四处漏风老鼠遍地爬的柴房,更客气的是我去接她时,亲眼看到她在溪边刷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