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
许子霖与李兆基俯身于一张陈旧的地图前,那地图上的纹路仿佛是岁月镌刻的战争密码。
李兆基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忧虑,他的手指缓缓划过地图上标记的地域,声音低沉而沙哑:
“现今,高丽于安宁城外踟蹰不前,究其缘由,因其缺失火药。他们攻城之法,仅凭人力与弓箭强攻,如此,损失自是极为惨重。据闻高丽人已掌控火药配方,且正加速生产。”
许子霖目光如炬,紧盯着地图上高丽军与东兴王庭的驻扎标识,以及华夏军浴血奋战所得的疆域和大涌那所剩无几的地盘,面色凝重,沉声道:
“安宁城,是大涌之最后屏障。一旦此城被破,其境内将再无险可守,大涌便岌岌可危。且,其若占据安宁城,再图大楚,亦是轻而易举之事。”
李兆基点了点头,额头上的汗珠在昏暗的营帐内闪烁微光,
他抬手抹了一把,说道:“正因如此,我才冒险截断慕容弘轩之支援。待解决慕容弘轩后,便可加速进击大涌。我意,在高丽与东兴王庭联手攻破安宁城之前,夺取大涌半数疆土。”
许子霖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此策略甚为正确。只是,从我方驻地至大涌皇都,相距足有两千里之遥,恐难以在短期内抵达。”
李兆基长叹了一口气,那气息在寂静的营帐内回荡,带着一丝无奈:
“确是如此。即便我军急行军,且途中未遇大涌士兵阻拦,亦需耗费二十余日。
而今,既有阻拦,能于十日之内占领预定之地,便已是胜利。届时,即便高丽与东兴王庭占据大涌,我军亦可凭借此地地势,阻其南下步伐。”
许子霖的目光随着李兆基的手指,落在贺州城的位置。
只见那贺州城于地图上,四面环山,仿若一只沉睡的巨兽盘踞于此。
若欲南下,唯有一条近路可行,其余路径皆需绕行数百里,宛如迷宫般令人望而却步。
许子霖微微皱眉,轻声道:“此地地势险要,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只是,我军若欲攻克,亦绝非易事。”
李兆基再次点头,眼神坚定:“大涌自然亦会想到在此地阻击我军。故而,我已派遣百人前去打探虚实,并寻机混入大涌军中,必要时里应外合。”
许子霖听闻,不禁对李兆基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一丝钦佩之色。
李兆基在军事谋略之上,实则并不逊色于许子霖,只是行事较许子霖,少了几分果敢与决绝。
许子霖直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目光扫视众人,高声下令:
“你处现有三十五万华夏军,加上我所率之二十万大军,务必于三日之内,剿灭慕容弘轩之二十万大军以及前来支援的十五万大军。
待敌军尽灭,即刻分兵四路,每路十五万,分别进击大涌之东阳城、东苓城、新康城与丹华城!”
其每提及一城,李兆基与一众将领便将视线聚焦于相应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