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好了很多,不过这几年又大不如前。”
“哦。”温阮清了然的点点头,“好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
“她是我的母亲,纵使当年反对也是为了司家考虑,我没办法看着她一病不起。”
“可我自己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不在悔恨和思念中度过,并不好过……”
司为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白搭,就他口中所言这些,他自己都觉得苍白。
他真的想温婉,真的爱温婉。
老太太当年在病床上,就剩一口气吊着央求他成婚,他做儿子的怎么都张不开拒绝的那个口。
便和文婧成婚了,婚后文婧尽心尽力的跟前跟后伺候着,老太太身体倒还真的慢慢好起来了。
他也是真的感激文婧,所以尊敬她。
但和文婧相处时间越久,他就越发想温婉。
幻想着如果当初家里不反对,他是不是也可以有相濡以沫的爱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亲情。
他也自知自己在感情上是个烂透了的人,但是就是控制不了。
所以这些年常年在外出任务,好像不见到司家人,心里就能少点对他们的愧疚,就能心安理得的只想着温婉……
两位老人年事已高,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他才做了回来的决定。
温阮清视线仍然直勾勾的盯着司为,水光潋滟的眸子冷若冰霜,蕴含着能将人千疮百孔的嘲讽,
“纵使你有千般的无可奈何,万般的无能为力,活着的人还活着,再难活,你不也一天挨一天的过来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你要恨、要怪,便恨我怪我吧,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点。”
“用不着,”话音刚落,温阮清便冷然拒绝,
“你应当是不能感同身受,从小到大,我恨的人多了去了,但从来没有因为恨人给自己带来过开心。”
司为心里一咯噔,手足无措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心里有不畅快。”
“拜你所赐,我人生头十来年是非常不畅快,但现在好很多,就不劳司b长担心了,感谢答疑解惑,走吧。”
这般生分的称谓,听得司为心如刀绞一般。
但就这情况,他又哪里能期待,对他心怀怨恨的女儿能叫什么别的称谓。
“阮阮……”
“别这么叫我!”
温阮清愤然呵斥打断他,眸子像是含了刀子般,“我们不熟。”
“还有,这玉佩既然出现在拍卖会上,那便是价高者得,纵使它是你司家的物件,也得遵守这规则。”
司为也没什么好说的,自知温阮清对他成见颇深,想弥补她,她怕是都不愿意接受,
“我知道,下午那会儿我只知道玉佩在拍卖,怕流落他人之手,才让景宇拍的,若是在你手里,我也就放心了,这玉佩既然已经给了你妈妈,那就是她的了。”
“最后,到底你消失的那一个月,司家人做了什么才让我母亲下了那样的决定,我也需要一个解释。”
没道理温婉爱成那样,却闪婚嫁给别的男人。
甚至都不让司为知道她的存在。
司为垂下眸子:“我会给你的,给我一点时间。”
温阮清点了下头,眸子里尽是疏离:“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