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誉咬牙,“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得寸进尺了。”宋璐冷声道:“你是温家的嫡小公子,我是宋家的嫡大小姐,配你绰绰有余,你可别觉得自己有多委屈。若是你觉得你们尚书府高我侍郎府一等,也大可不必,我身靠平西伯府,就是尚伯府世子亦是可以的。”
“我阿母和阿父自小将我放在手心里长大,和那等子低贱卑劣身份低微的庶女是不一样的。”
宋璐对上他怒不可遏的目光,冷笑一声,“我宋璐,就是比她们高一等,你就知足吧,别老惦记着那些下贱胚子。”
“你给我闭嘴!我不允许你——”
温亭誉的身子忽然一歪,他及时撑住桌沿,才不至于摔下去。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好像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花,头晕目眩。
宋璐看了他一瞬,见他白皙的面皮下逐渐浮上一抹红色,眼神也越发地迷离,这才缓缓起身,朝着他慢慢地走过去。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竟然要靠这种方式才能与他行夫妻之礼。
可是她也知道,温亭誉这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碰了她,再不喜自己,也会认了这个事实。
在宋府门口,她就已经意识到了,她和温亭誉之间没有实质性的联系,所以温亭誉可以在苏子卿夫妇羞辱自己的时候袖手旁观,甚至冷眼相待。
“阿誉——”
她缓步上前,“我扶你过去。”
温亭誉的身上烫得厉害,他轻轻一推宋璐,想扯开自己的衣服,却在触及女人冰凉的手腕时,失了控。
他极其渴望女人冰凉的手腕,用来缓解自己身上的燥热。
所有的理智和礼仪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剥开身下女人的衣裳,也忘记了女人是如何解开自己的衣衫的。
芙蓉帐暖,春光乍泄。
宋璐忽然一声痛呼,“你……”
他喘了一口气,抽出了手,环抱住女人的身子,然后一鼓作气,直达云霄。
前所未有的快乐席卷全身。
不过他都没有太多的印象了,只记得,恍惚间他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阿柔,阿柔。”
情到深处,他情不自禁喊出了这个名字。
身下的女人没了声音,脸上甚至还带着先前的笑意。
这一刻,女人眼里的光骤然破灭,整个人如一滩死水一样没了生气。
他低头端详着她,眉眼间有那么一瞬间找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恍惚间,他觉得这就是她。
他娶的妻,本就该是她。
与他行周公之礼的人,也正该是她才是。
梦境和现实,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也分不清了。
“阿柔,阿柔。。。。。。这是我们的第一夜。。。。。。”
他伏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温柔地、缱绻地喊着这个名字。
用她不曾听过的语调和语气。
她忽然苍白一笑,“我竟不知。。。。。。你还可以。。。。。。这样温柔地喊着一个人。。。。。。”
一滴泪,缓缓落下,落到枕巾上,迅速氤氲开一层雾气,湿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