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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死了（第2页）

杰里并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一眼卡罗琳。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布伦达继续咆哮着。

杰里不以为然地看一眼他，然后看向远处的城堡，冷冷道：“别说那么多，还是先处理尸体吧。”

布伦达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他看了看脚下已经被染红的落叶，叹口气道：“派克你帮他处理吧，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

杰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布伦达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雾气里。派克站在一边，他不知道杰里究竟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但他很清楚，尸体必须马上处理，于是唤道：“嗨，过来搭把手。”

杰里走过来，伸手抬起卡罗琳已经冰凉的脚踝。

方毅和米宁离开教堂后，鲁伯特又和牧师戴维斯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回到家，鲁伯特赶紧把门插上，转身走到卧室。他按下卧室墙壁上的电灯开关，一块一点五平方米的地板砖被支架撑起，然后轻轻落到另一块地板砖上。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洞，洞很深，借着洞里面的光，可以看见通向地下的一阶阶石阶。鲁伯特抬脚踏在石阶上，手扶着洞沿，一步步沿着石阶往下走。当他的头顶高度低于地板平面以下的时候，地板砖自动被放回，将洞口严严实实地盖好。

十二阶石阶，鲁伯特花了一分多钟才走完。他扶着墙壁喘了一会儿，然后直起腰，审视这个他亲手布置的实验室。

实验室大约有五十平米，日光灯镶嵌在顶棚上，把地下室照地亮堂堂的。用白石灰粉刷过的墙壁上没有窗户，大理石实验台紧靠东边的墙，上面能看到显微镜，试管，离心机等实验器材。试验台下面还有几只铁笼子，里面有几只小白鼠不安地乱窜着。一张电脑桌位于实验室东南角，电脑桌上摆放着一台显示器、一台主机和一台自制次声波发生器。

电脑桌上的显示器还亮着，显示桌面上，一个人类大脑的3D模型正顺时针快速旋转。许多道亮银色光点，在大脑模型的沟回上一闪而逝。电脑主机上的两个USB接口分别连接着一个次声波发生器和一个蓝色玻璃盒子。次声波发生器为圆球形，由支架支撑，支架底座上有一个并没有亮的指示灯。粗一打量，鲁伯特自制的次声波发生器很像地球仪。蓝色玻璃盒子被放置在西边的无菌试验台上，盒子本身还连有许多管道，大多数管道的另一端都通向墙壁。

鲁伯特走到电脑桌前，拉出键盘和鼠标，调出一个窗口，并在其中键入一长串电脑指令，然后果断敲下回车键。整个地下试验室内，包括头顶和地面，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同时涂刷成明亮的淡蓝色。身在其中的鲁伯特像是步入了一个与现实世界隔绝开的，水晶般纯净的蓝色空间内。

鲁伯特拉过电脑桌前的椅子，缓身坐下。

“总会有其他办法。”鲁伯特微张开嘴唇，念叨着刚刚那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所说过的话。到底还有什么办法？鲁伯特绞尽脑汁的想，尽管这个问题在方毅来之前他就已经想了近三个月。

他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摞白纸和一支铅笔，趴在电脑桌前，用铅笔在纸上列出一行行的公式、符号。这上面的每一行就是一种可能的解决办法，只是大多数已经被他证实，完全不能解决问题。剩下的几行，都是现今科技水平没法实现的方法，或者说是假想。鲁伯特扶了扶眼镜，一遍遍的看着那张纸，试图从中想出新的主意。

一股倦意涌了上来。鲁伯特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朦胧中他似乎抓住了一个想法，他赶紧睁开眼将梦中的想法记在纸上。鲁伯特脸上的倦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兴奋。重新看了一遍自己记下的方法，拿起笔在另一张白纸上计算起来。

直到他手中没有空白的白纸可以用的时候，鲁伯特终于完成了他的计算。他脸上刚浮起笑容，刹那间，脸色又变成惨白。鲁伯特咬紧牙，用手捂住右上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他把稿纸放回桌面，右手艰难地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拿出一瓶药，颤抖着将瓶盖拧开，倒出一些白色药片仰头一口吞下。

几分钟后，症状刚有所缓解的鲁伯特迫不及待地在电脑键盘上噼噼啪啪敲起来，他要用编一个小程序，这将是他最后的希望。鲁伯特敲得很快，做完这一切，只用了他三个小时。

实验已经准备就绪，鲁伯特从实验台下面拿出一个铁笼子，把它放在到实验台上。转身，用电脑指令在电脑上启动他刚编写完的程序，敲下回车键。笼子里的小白鼠像是触电了一样，剧烈地抖了几下，就歪倒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鲁伯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快步走到笼子前，看向小白鼠。小白鼠的嘴巴、眼睛和耳朵都有暗红色血液渗出。鲁伯特倒退了几步，不甘地又将一个铁笼子那上实验台，重新计算改进了自己程序，再次按下回车键。不论他怎么调整程序，结果都是一样。

鲁伯特颓然瘫坐在椅子上，抬头愣愣地看向头顶上的天花板，“怎么会这样！”他用力将笔扔出去，剧烈的喘息起来，那声音连他自己都听得见，鲁伯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口气。这声音似乎包含了他所有的愤恨和不甘。

“请原谅我，对不起，我真没有别的办法了。”鲁伯特把桌面上的稿纸胡乱地收在一起，塞回抽屉里。用鼠标又点开一个小程序，刚在程序的搜索框里打上fang，还没来得及敲回车，电脑屏幕突然闪烁起来，一个窗口瞬间覆盖了整个电脑屏幕，窗口里出现的是他家客厅里的影像。鲁伯特的房门被推开，明亮的阳光洒进客厅，一胖一瘦两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