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马歇尔说着从房间里走出来,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威廉旁边。方毅手拿刀叉,眼睛却始终留意着马歇尔。越看越觉得他行为动作越像小说中梅颖的描述。
早餐快要吃完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景区管理员派克腆着肚子,迈步走进来。难道景区又发生了什么事儿?方毅放下刀叉,转头看向派克。
派克搓了搓红红的鼻子,和方毅等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对马歇尔说:“哦,你还没有吃好吗?”
马歇尔斜了他一眼,仍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派克有些拘谨地坐到餐厅一角的沙发上,眼睛紧盯着马歇尔盛牛奶的玻璃杯。
威廉擦干净嘴,对镇长马歇尔说:“谢谢您的早餐,我已经吃饱了。”然后,他坐到派克身边,“派克,你这么急着找镇长有事儿?”
“没事没事。”派克赶紧摇头,“我就是想和他早点去教堂做礼拜。”威廉还想再问,马歇尔走了过来,对派克说:“别这么急躁,离八点还早着呢。”
威廉站起身,在从马歇尔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在对方的肩膀拍了拍,把嘴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嗨,你脸上有一些东西。”
马歇尔一怔,用手抹了抹脸,看向派克。
“是的,你的脸上有面包渣。”派克凑过来,指了指马歇尔的嘴角。
这时,方毅和米宁也已经吃完饭。威廉招呼他俩上楼,转身见安娜还在切香肠,忙朝她使了个眼色。安娜颇有些不情愿地放下刀叉,跟着一起到了方毅的房间。
“弄好了?”方毅关上门,问威廉。米宁也看着他,只有安娜感觉莫名其妙。
威廉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他扶了扶眼镜架,然后朝方毅等人做了个OK的手势。安娜这才明白过来,刚想开口问,威廉皱起眉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的耳朵里杂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马歇尔和派克的声音。
“派克,今天天气还不错,是做礼拜的好天气。”
“是的,这几天天气都不错。”
“对了,昨天下午的聚会你怎么没去?”马歇尔质询道。
“我昨天身体不舒服,老风湿又犯了,腿疼。”派克回答。
……
威廉一头雾水,他把眼镜拿下来想让方毅听,又突然意识到方毅不会英语。安娜也对这窃听眼镜感兴趣,想戴来听听。威廉就让她一句句地继续复述两人谈话的内容。
“你说他们说的是不是暗语?特别是下午聚会那句。”威廉问方毅。
方毅觉得有这种可能,建议继续窃听。根据米宁的分析来看,派克这么急着找马歇尔出去,很可能不是真的去做礼拜,更像是急着去哪儿讨论些什么。
很快,安娜的复述打断了三人的讨论:“哦,亲爱的马歇尔,马上就要到礼拜的时间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好的。”接着,安娜耳朵里就传出了街道上来往车辆的声音。方毅跑到窗边往下一看,果然,马歇尔和派克正沿街朝教堂方向走去。
威廉对方毅说:“我们得跟上去。”
“为什么?”米宁问。
“因为窃听器的窃听距离有限。”威廉说,“虽然胶水滴在织物上不易引起他人注意,但却有明显的距离限制,最大窃听距离不到二百米,而且容易受噪声、电磁干扰。如果我估算不错的话,安娜现在就听不清楚了。”
安娜点了点头,把眼镜递到威廉手中。威廉带上眼镜,招呼方毅等人赶紧出了房间,朝教堂方向走。
在去教堂的路上,方毅远远跟在马歇尔的身后,威廉把窃听到的内容说给方毅他们。让他们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东西,也依然沿着主街朝教堂走。方毅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他们真是要去做礼拜?
假如马歇尔在牧师面前忏悔,说不定他们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威廉笑着向方毅解释,英国大多信奉新教,新教和天主教不同,并没有忏悔的说法,如果感觉自己有罪,他们会在心里忏悔,而不是去找牧师。想通过忏悔知道马歇尔要隐瞒的事,无异于痴人说梦。
让四人不敢置信的是,马歇尔真的和派克进了教堂。威廉耳朵里全是嘈杂的人声,什么也听不清。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进去当一次新教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