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苹果,正打算推门进去,隔壁屋忽然探出个人头,一个女同志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你又来看你妈妈啦?”
女同志是来首都学习的,说是要学半个月的时间,招待所的费用由单位报销,徐鸢跟她打过几次照面,算是眼熟。
听到对方搭话,徐鸢也点点头:“嗯。”
女同志打量了她几眼,忽然用羡慕的口吻道:“诶,那天晚上来找你的,是你对象吧?是军人吧?长得可真帅。”
“啊?”徐鸢狐疑地看向对方,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女同志八卦地道:“你不知道吗,就上上上前天晚上,挺帅一同志,穿着军装呢,我看他在你门口站了好久,后来又自己走了,他不是你对象吗?”
听到对方这么一说,徐鸢脑子里飞快闪过什么。
她只在招待所住过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傅砚承刚好回了傅家。
徐鸢来不及回答女同志,把水果往房间桌上一扔,便飞快跑去前台询问。
“你好同志,我想问问,7号晚上,有没有人来招待所找过我?”
招待所的访客都是要登记查验证件之后,才能进来。
“你是哪个房间的?”前台服务员从抽屉里翻出个登记册子,唰唰往前翻了几页,找到7号那天的登记情况。
徐鸢:“203房间。”
服务员闻言视线往册子上一搜寻,很快道:“对,晚上快9点的时候有人来找过你,是空军部队的,叫……傅砚承。”
果然!
徐鸢脸色一变,傅砚承明明人就在她房间外面,却没有敲门找她,那天她在房间里干什么来着?
她在跟鸢雪琴聊天,而聊天内容……
什么别嫁飞行员,耽误二婚嫁人,还让她骑驴找马,找到合适的就把人揣了……
稍微一回想那晚的对话,徐鸢一颗心便沉沉往下坠。
任谁听到那些话,都会难过伤心,觉得被欺骗吧。
怪不得,怪不得这段时间傅砚承总是怪怪的。
总问她愿不愿意跟她结婚。
原来他什么都听到了。
而她每次拒绝的答案,恰好都验证了那天晚上鸢雪琴的话。
他如何能不伤心,如何再跟她处下去呢?
徐鸢心口好似被重重锤了一拳,疼到发紧。
这个傻子,连质问都舍不得质问她一句。
她也是笨,以为傅砚承是真的在逼婚,其实他只是想要她一个承诺,一份安全感啊!
心疼和酸涩从心口蔓延到眼眶,徐鸢眼底微微泛湿。
忽然就有种命运弄人的感觉。
明明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偏偏都没长嘴,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各自憋着,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彼此折磨分开了那么多天。
“鸢鸢!”徐鸢站在招待所门口,正打算亲自去基地找傅砚承,却听到一道声音。
鸢雪琴下班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徐同志。”靳昭走过来,朝徐鸢淡淡一笑。
徐鸢收起情绪,礼貌地回应:“靳同志。”
鸢雪琴拉着徐鸢胳膊:“鸢鸢,你梁阿姨今天家里包饺子,特意让小靳给你送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