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礼将她抱到房中间的木柱前,一脚勾起地上的绳子抓住,而后把她固定在木柱上从腰间绑住。
这人绑前故意的把她往上抬了点,以至于她的脚是悬空的,整个人就像个糖葫芦串。待腿和腰全部绑完后,宋宴礼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转身又躺后草堆处假寐。
江少虞被绑的连个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她的背脊紧紧贴住木柱,加上那只没好的腿被勒的可疼,她当即认怂,“暗卫大哥,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小弟一马吧。”
少年并不搭理她,悠闲的将一只腿翘到另一只腿上。
见此江少虞遭不住,开始用苦情戏,“暗卫大哥,你就说不看我的面子,你看看我的腿,是谁在你危险时刻为你举腿挡针,是谁…。”
“闭嘴!”宋宴礼不耐打断,当真受不了她每回拿这条腿的事来说,越看这人越娘们唧唧,腰细手小就算了,还这般小肚鸡肠。
懒得再搭理她,嫌烦的吓唬她道,“再吵,就把草垛塞你嘴里。”
江少虞想起先前那个尿味手帕,真信他能做的出来,顿时闭上了嘴,虽然如此,她眼睛毅然死死瞪着他,暗暗骂了两句狗脾气。
她的声音一停,房内房外都变得格外安静。
这些土匪把他们绑来后就一直关在这间房里,也没人过来看也不找事,还真是有些奇怪。
他们似乎很放心,放心到一下午过去也没人过来看瞧。
夜幕逐渐降临,月色从门缝洒进,房间内唯一蜡烛烧的快见了底,浅淡的火光好似一缕薄薄的纱,照的地方有限,房间四周被黑暗吞噬大半。
宋宴礼正闭着眼冥神,耳朵忽然一动,听见一道微弱脚步声,似像他们这边方向走来。
他睁开双眼后站起身走向木柱处,只见江少虞身子不动,头左摇右晃的打着盹。
宋宴礼喊了两声发现对方没反应,道了句不仅蠢还睡的跟个猪一样。然后他不客气的上手对着她脸颊用力一捏,捏完察觉到手尖上有种黏糊的触感,恶心的立即往她肩上擦干净。
“疼!”江少虞感觉她的左脸肿了一大块,睁开眼睛刚要骂骂咧咧,就见宋宴礼面色难看站在她面前,果断又把话吞了回去。
“暗卫大哥,您又怎么了?”江少虞郁闷道。
宋宴礼听到那道脚布声变得很近,快速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后,压着声音低沉的说,“有人来了。”
而后他走向门后,侧过半个身子眼眸低垂,像是在认真听门外的声音。
江少虞闻言又把那根被扔掉的树枝重新捡起握在手中,看向门处被火光勾勒出模糊身影的少年,小心翼翼往他身旁挪去。
等了片刻,她听着门外一片寂静,没有半点有人的声音,疑惑不解的看了眼宋宴礼,正要询问,彼时终于听到一道打嗝声。
“嗝…嗝…”那人打了了好几声嗝,然后哼着乱七八糟的曲,听着好像喝醉了,脚步走的歪歪扭扭,还撞到了他们门上。
宋宴礼提前预料的站直身子,耳朵远离门框,江少虞还不知道,正趴着听的认真,突然来这么一个动静,吓了一跳。惊慌的转头看向宋宴礼,少年对她嘲笑的勾了勾嘴角,又继续贴了上去。
好你个狗贼,故意的是吧!
江少虞攥紧了拳头,在他身后张牙舞爪的比划,她纯属想要解气,不知道她的动静很大。宋宴礼头也不转,伸手往后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制止了这份嘈杂的声音继续听着。
那土匪真是喝迷糊了,在他们门附近从头到尾来回走来好几圈,才停在了李云枝那间房门外。
一阵悉悉索索掏东西的声音,接着又变成铜铝金属碰撞的动静,像是一盘钥匙扣,然后隔壁门“哐当”一声,就被打开了。
紧接着传来李云枝啊的惊恐声,“你谁!”
江少虞有些担心,不过幸好那人喝的烂醉,将手上的食盒放下,迷迷糊糊的喊了句吃饭,转身就将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