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在最后一秒的时候,脚底的一块瓷砖被顶开。黑黢黢的洞口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我生怕里面忽然伸出步枪,一顿乱扫。这大风大浪过来,要是死在乱枪下就他妈太憋屈了。我一步步往后退缩,想寻找掩体。可这房间里除了茶几和一张桌子几乎没别的东西。无奈之下我只好躲在段忠身后。可这小子他妈瘦的跟竹竿一样,我只好劲量侧着身子。“出来!”段忠又喊了一嗓子,他面无表情地凝视洞口,枪口的准星已经对准前方。一架竖梯从里面伸了出来,洞口传来“吱呀吱呀”的攀爬声。当洞里面的人爬出来的时候,段忠立马端起枪,他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一副核弹在他面前爆炸的表情。我探出脑袋一看,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她脖子、身上挂满了手雷,多的跟巨峰葡萄一样。手里的手雷已经拉开了插销,正泪眼婆娑地盯着我们,一步一步靠近。只要她一松手,这爆炸当量,我俩都得被炸成肉渣子。“站住不许动!”段忠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枪口一时间不知道先对准谁。纠结了半天,他低声对我说道:“这种手雷引信时长一般是5秒,一会我开枪,你就撒腿跑。”“我跑你奶奶个腿!你说你造的什么孽,非要我把门反锁,这会开锁根本来不及!”我厉声啐骂,看了一眼刚才被我反锁的大门,心里叫苦不迭。我赶紧让段忠把枪放下,急声说道:“把烟盒给我。”“你这时候要烟盒干嘛?这俩小孩又不抽烟!”“操!让你拿来就拿来!”段忠犹豫了一下,像是身上长了跳蚤一样,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香烟。我把里面的锡箔纸抽了出来。当初上大学,老师教的一样没学会,追女朋友的技能是一样都没落下。就比如用口香糖纸折心形戒指,折钻石。我手脚利索的折了一朵玫瑰花,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小朋友,我拿这个跟你换你手里的东西好不好。”这小姑娘听到这话,似乎是听不懂,哭得越来越大声。我吓得魂都快掉了,赶紧让段忠翻译。他面无表情地刚要开口,我啪地给他一个爆栗,气冲冲地说道:“能不能和蔼可亲一点!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小孩看了以为你要吃了他们呢!给老子笑一个!”段忠极不情愿地咧嘴一笑,露出那一口玉米棒子一样的大黄牙,丑的跟个哈巴狗一样。我挥了挥手说道:“得了得了,就你笑起来这模样,拍张照片,他妈贴门口辟邪,放床头避孕,放扣扣空间都得因为违规被禁,你就正常翻译吧,别忘了告诉她,我们是华夏人,华夏人不骗人。”段忠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还是照我说的翻译。这小孩听完之后,情绪明显稳定很多。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把玫瑰递给小孩,段忠顺势接过她手里的手雷,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她身上的手雷全部取了下来。我问她,是哪个混蛋给她挂上的。她说是一个神父。从之后的对话里,我才知道,这小孩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挂着的是炸弹。她是一个孤儿,一直被教会收养。刚才防线被攻破,神父问她想不想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果想的话,就躲在这个储物室里面,有人进来就拉掉插栓,倒数三个数,就能见到亲生父母。我当时听完这话恨不得当场把那个神父给剐了。而这个时候,段忠趴在洞口看了一眼,就冲我急声喊道:“这底下有东西!”我安抚了一下小孩,就跟了上去,只是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小的储物间里,居然放满了武器,就跟一个小弹药库一样。差不多十支火箭筒,十二箱的火箭弹,还有几箱子未拆封的手雷,地雷。四十几杆崭新的步枪。“你打算怎么办?”段忠皱着眉头问道:“上报阿门将军那?”“报个屁!报上去能让你减刑还是说能让你富贵?金沙黑市上,一把破手枪都是天价,劳资这一屋子好东西要是卖出去,三生三世都能躺平了,这是老天爷赏给劳资的泼天富贵!不对,不对…”我一脸坏笑地说道:“应该是咱们俩的泼天富贵,见者有份。”可段忠皱着眉头,似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这火力配置,都够他妈组一个加强排了。可是为什么他们刚才不把火箭筒拿出来用,而是要藏在这里?”“他们傻呗!”我兴奋地说道:“赶紧把这瓷砖铺回去,别给别人发现了。”“那这小孩你打算怎么办?现在外面都是阿门将军的人,被抓住肯定能问出来。”段忠这么一问,一下子把我给问住。我本来打算把这个小孩送出去,可转头一想,这兵荒马乱的,一个孤儿也没地方去。要是跟着我,不仅她死路一条,我也得遭遇,就在我为这事头疼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锁被拧了两下。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听到如雷贯耳的踹门声。我赶紧让那小孩先躲窗帘后面,把瓷砖给铺了回去。刚把瓷砖拿起来,一个面目狰狞地军官已经把门踹开。他一手拿着手枪,一只手抓着一个修女胸口的衣服,极为粗暴的把她揪了进来。力道大得直接把衣服给扯碎,露出了巧克力般的肤色,话梅糖瞬间暴露。“放开我!畜生…人渣…”修女表情惊恐,本能地挣扎,用手去撕扯军官的脸。“贱货!神父乱搞就行,被我干就不行?”军官抓着她的头发,朝着墙壁猛砸。然后将她按倒在地上,凑到修女的耳边咬住她的耳垂,嘴角邪狞一笑:“是不是嫌弃我长得太丑?我脸虽然长得丑,但是我弟弟长得很好看!”说话的功夫,另外几个老黑看到房间门被打开,手里拽着一个修女的脚后跟,也跟了进来。那个修女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晕了。这伙老黑手忙脚乱地把那个修女抬到桌子上,用刀划开了衣服,就准备办事。丝毫没有顾忌已经在不远处做前戏的军官。可能是动作太大的缘故,桌子跟荡秋千一样晃起来,那个晕厥的修女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