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萦烟身负轻伤,只消草药清酒调理,不久便可痊愈。而谭墨尘中了三箭,四肢未受损及骨骼,然胸膛之矢却堪堪错过了心脉,命悬一线。数十个寒夜灯火不息,谭公子才终于进入重症监护病房。
谭墨尘虽顽强度过手术,却未知日后会否遗留顽疾。他在昏睡中,柳萦烟日日夜夜陪伴,守护在病榻旁。原本应涉险的是她柳萦烟,此刻安好,而谭公子却受此重伤,柳父柳母对谭墨尘深感歉疚,唯愿他能早些醒来。
符叶文受谭霜凌狠狠训斥一番,林芷这段时间消瘦不已,谭公子之于她,胜比生死。如若有不幸,她便亦无生念。
"谭墨尘,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适才我向伯母承诺,我愿娶你,不论你将永困病榻,或长眠不醒,我都愿意肩负起这一切…"柳萦烟紧攥着谭公子冰凉的手,他已半月未醒来,生命迹象平稳,但她渴望那个苏醒的瞬间。
"傻……傻女孩,应是…我嫁给你…。"谭墨尘的声音微弱却清晰,穿透空气中的氧罩传来。
"你…你在说什么…"柳萦烟用力握住他的手,眼中盈满泪水,看着谭墨尘缓慢张开的眸,终于落下,“谭墨尘…你醒了…你终于…醒来了…”
"别…哭了…"谭墨尘的双唇干裂,他努力挤出笑容,却鲜血斑斑,柳萦烟立刻取水给他。
轻取氧气罩,谭墨尘按下床边的按钮,床身缓缓升起。他虚弱却坚定地道,"柳萦烟,给我水。"
满面欢颜地,柳萦烟将水递给谭墨尘,然而他突然用力,将她拉入怀抱,任由杯水洒在床席上,唇吻住了她。
:不愿负心,便以妻礼相待
自谭墨尘醒来至今,已过了一周光阴。这段时间柳萦烟沉浸在喜悦的暖流里,每一次闭目,那个初吻的记忆都仿佛在舌尖缠绕,令人心动不已。
谭墨尘之受伤,让谭霜凌心痛万分,尽管安然度过危机,李文昌当市长的梦想已是幻影。别说谭霜凌不会善罢甘休,就单是柳家的怒火也足以让他难以承受。
对谭墨尘舍己救柳萦烟的举动,柳父柳母深深感激。两大家族素来交好,谭墨尘与柳萦烟又是良缘天赐,两家皆盼他们共结连理,加深联姻。
病情虽已稳定,谭墨尘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以防止可能出现的后遗症。还好有柳萦烟在他身边,方能让谭公子平静度过。
或许是心肌几乎被贯穿的缘故,谭墨尘时常心痛。时剧时缓,症状令谭霜凌与林芷忧心忡忡,然而所有仪器都查不出病因。
谭墨尘细心察觉,每次与柳萦烟在一起,他总会剧痛不已,即便是想她,心中也如锥刺。唯有深夜的寂静时光,才稍微舒缓。然而一旦梦见她,又会被心痛唤醒。
他不敢将这事告知父亲母亲,若被他们知晓,定不会允许他接近柳萦烟。固然让谭墨尘快乐重要,但若这份快乐源于他的苦痛,谭霜凌和林芷必将反对。
"怎么了?又在疼吗?"喂谭墨尘吃苹果的柳萦烟见到他皱眉,立刻想要寻找镇痛药。
"没事,只是一点烦躁而已。"谭墨尘拦住了她,只是微不足道的不适。
柳萦烟心中五味杂陈,如非为了她,谭墨尘依旧会是朝气蓬勃的少年。
"怎么了?"谭墨尘见柳萦烟眼眸蒙上了泪光,深知她在为自己忧虑,便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抚弄着她的青丝,柔声安抚,"别多想,我身体很好。"
"嗯……"柳萦烟从不与他争辩,也不愿惹他烦忧。倚靠在他的胸膛,聆听那份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内心渐趋宁静。
在医院观察一周,在谭墨尘的强烈请求下,谭霜凌不悦地办理了出院手续。林芷觉得医院查不出病因,不如带回谭家照顾。也许时间久了,等小烟那次惊魂过往淡忘,谭墨尘的身子也会渐渐复原。
谭墨尘的左手与右腿各有一支箭羽,现在无法用力过大。柳萦烟提出要贴身照顾,林芷同意了。
除去心脏的问题,谭墨尘觉得如今的生活相当舒心。白天由柳萦烟悉心照料,夜晚还能拥她入梦,这些他以往都不敢想的,如今却一一实现。
柳萦烟已得到林芷的认可,成为谭家未来的儿媳,所以看到他们亲昵举动,她也不再干涉。更进一步的情动之举…林芷倒是无甚在意,虽稍嫌早些,她倒也希望提前抱个孙儿。只是如今谭公子身体未痊,即使心有意,恐怕力也有难逮。
某天,谭墨尘欲外出散步,柳萦烟随行。
沿着河岸行走,谭墨尘紧握着柳萦烟的手,仿佛害怕失去。柳萦烟含笑,轻声道:"墨尘,我又不会随意走丢,你这样抓着会很累。"
谭墨尘摇头,柔声道:"我不累,就喜欢这样。"
"那你…喜欢我吗?"柳萦烟目不转睛地凝视他,尽管亲密日益增长,关于情感的言语却不常见。爱,喜欢这类词汇,未曾从谭墨尘口中吐露。
"喜欢…"谭墨尘神情认真,他是如此痴迷于柳萦烟,否则怎肯为她舍命。
"嗯…"柳萦烟满脸喜悦,原以为谭公子不易吐露温情的话语。谁不知,在他为她挺身受箭的那一刻,她的心已被扯得支离破碎。
感受到手中紧了紧,谭墨尘心头又是疼又欢喜,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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