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每天都肩负着家族的兴衰,还有几百上千人的饭碗,哪里有闲散时间像青春懵懂的少男少女一样,去思考这些情情爱爱的。
他自嘲一笑,抱歉道:“南州,对不起,也许你说得对,这是你们夫妻自己的生活,我一个旁观者,确实无权插手,也不该过问你们的私人感情。不过,就算抛开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站在合作伙伴的角度上,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对烟越涵好一些,尽快出面澄清你和她的关系吧。要不然公司的股票会一直下跌的。”
“嗯。”
透心凉的一瓶冰啤酒下肚,厉南洲没有一丝醉感,反而头脑更加清醒,怒火也被浇灭。
他又打开一瓶冰啤酒,这次没有碰杯,自顾自的仰头喝下。
一股凉意顺着喉头滑下,将心中的烦闷压下,他的情绪随之冷静下来。
可那个人对他说的话,却始终萦绕在耳边,让他无法释怀。
“你说过五年内会将厉家产业牢牢掌控在手心里,可如今我并没有看到你说的结果。既然如此,你就赶紧离婚,娶一个能帮助到你得到家产的女人。要是你说不出口,我就亲自去找烟越涵谈离婚的事,那种出生的女人,给她十万都是便宜她了。”
一想到那个女人尖酸刻薄,傲慢无礼的模样,厉南洲再次烦躁起来,仰头将剩下的苦酒一饮而尽。
哐当。
将空了的酒瓶丢到一旁,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瓶。
就在他打开瓶盖的同时,察觉异样的暮东亥连忙伸手拦住,严肃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从来不是这样的。”
厉南洲努了努嘴,内心挣扎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她来找我了。”
“她?”
暮东亥疑惑皱眉,看着厉南洲此刻情绪不佳的低沉模样,恍惚间和记忆中的几个片段重合起来。
忽然间,他醍醐灌顶,错愕地瞪大双眼,犹豫道:“你说的,该不会是池阿姨吧?”
“。。。。。。。是她。”
厉南洲沉重地点了点头,将酒瓶抽走,仰头独饮。
这一刻,暮东亥心中所有不满与怨气瞬间烟消云散,只有对厉南洲今天反常举动的理解和同情。
外人都只看到厉南洲的风光无限和处事果敢,却不知道他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
当然,这不是说他的父母离世了,是因为他们各有所爱,为了家族利益才迫不得已在一起。
而两人又都是叛逆的性格,于是在新婚第一天,就签下了一份和平协议。
内容就是女方在为厉家生下男孩后,就可以得到男方三分之一的财产,并和平离婚,只要这个孩子在,池厉两家的合作就永不会作废。
换而言之,厉南洲的出生,就是他们的离婚纪念日。
可想,两个不靠谱的人结婚后的日子,就是每日期盼孩子早点到来,但同时又在不断幻想离婚后的幸福生活。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对孩子抱有任何感情,只是将他当做一个工具物件。
也因此,厉南洲出生后,应该是这世间最爱他的母亲却连一眼都没有看他,反而是召集律师团队,火速办理离婚,并自动放弃抚养权。
至于他的父亲厉阳,自是不用说,从他母亲检测出怀孕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飞出家门,扑进万花丛中享受快乐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