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沂城敛目走上前,轻轻握住人倚着的右手边护栏,跟着低眸向下:“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是个不动声色的将人半拥住怀中的姿势,两人被风吹乱的长发很快不自觉缠去了一块儿。
虽只是虚搭着,也足以让人轻松察觉臂弯间腰肢的纤细。
“这两艘小舟刚才是不是撞上了?还是撞杆了?吵了有一会儿,我暂且还没听出个头绪来。”
他没应话,实在是不想将眼下难得的近距离独处时间分出去给旁人一点。忍不住偏头看着因这姿势变得近在咫尺的人,目光从垂覆的乌黑长睫一点点移去修长雪白的脖颈。
眉眼精致如画,像极了上天的宠儿。只听语气都能想象出那双璀然黑眸中此时因心情太好而盛着何等摄人心魄的盈然笑意。
由于正全神贯注看下头渔船争吵的热闹,便也一时不曾察觉他如此放肆的打量。
这样一个姿容绝代之人,行走在世间,恐怕早就被有心之人肖想了无数次。
幸好实力足够强横,纵然品性卑劣之徒脑中生出再多龌龊念头,也难以轻易得手。
他们两人虽不曾正面交过手,但从当初应对四象阵时他从旁窥见了几分剑势。
若是皆全力以赴用上保命杀招,当世恐怕没人是段星执对手。
明明年轻如斯,内力之深莫名像是承袭了数名功力深厚的绝顶高手衣钵。
。。。或许也只是神仙在人间随手的伪装。
不管怎样,没能能轻易伤得了他就好,包括他也做不到。
“这关系,可比政事难理多了。这两渔民原来认识?撞船是早有预谋啊。难怪一开口便揭人最痛处,高招。”
临鹊阁下方好几层,皆陆陆续续探出了头来往下看越吵越烈的渔船。大有不顾一切撕破脸到底的准备,惹得更多八卦人群纷纷围了过去。
“是我离得太远听错了?还是他们刚才那句用的方言?”段星执习惯性在掌间转了圈折扇,兴致颇高探着身继续听热闹,“左边这渔民的夫人找了右边这位的弟弟做相好?但弟弟刚过门的新娘又被传出同左边这位的兄长有染。。。但嫂嫂据闻又与右边这渔民不清不楚?右边这渔民的原配。。。。。。等会,让我理理,这关系乱得。秋沂城,你有听他们吵明白么?”
“嗯?”
他正想同人唠唠这突然冒出来的渔船,秀丽山水时有,这等一团乱麻关系精彩纷呈的吵架可不多见。
只是冷不丁被人轻轻抱入怀中。
“你怎么了?”
“我。。。”
将人揽进怀中,秋沂城才恍然回神。他一直凝视着对方太过入神,竟然当真不知不觉将脑中所想实践了。
。。。实在是一时情难自禁。
只是眼下若是立即退开,便无从解释这番举动了。
“我只是。。。”他本能攥紧拳,眼中不由自主划过一丝惧意,嗓音不自觉变得磕绊,“只是。。。”
见人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环着他的力气也不见丝毫松动,这姿势他看不清对方表情,只好凝眉随口猜测道:“这儿风大,你的伤不能受寒?”
对。。。伤势!
这话一出瞬息让人灵光一闪,秋沂城并起两指运气毫不犹豫在另一手命脉上轻点了两下。
眨眼间天旋地转,心肺剧痛。
“咳。。。咳咳。。。”
段星执下意识接住滑下的身体,将人平放在地上,看着人唇边溢出的血迹愣住片刻。
“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伤势突然就复发了?”
甚至于刚才的气息都平稳如常,也就这一瞬间才虚弱至此。
“我。。。”
秋沂城敛下目光,掩下眸中的不安,很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段星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