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十七,你还有别的事么?”北堂靖突然出声。
十七尚未答话,北堂靖便对旁边红杏道,“带十七皇子下去歇着罢。”
红杏便行了个礼,带着口中嘟嘟囔囔的十七皇子离开了。
陌颜瞥过红杏脸上的点点泪痕,心下不忍。这姑娘刚刚一见北堂靖过来,便瞬间起身,抹了抹泪水,站到一边去了。
“匕首是谁给你的?”待到屋中重回安静,北堂靖便问。
“是我从南疆带过来的。”
北堂靖扫了一眼陌颜手中的匕首,满眼都是不信。
陌颜低头看了看,怎么,不像么,这匕首柄端缠了各色丝线,很有民族风情呐。其实她本没打算将这匕首顺来,只不过是当时忙着逃跑,她忘记丢了而已。
“之前怎没见你用?”
“你不信么?我之前忘了拿出来而已。”陌颜浅浅地笑着瞧他,心下忐忑,北堂靖不会是跟踪自己了吧?
那他必然看到了自己与北堂御在屋中的一幕幕。
谁料到北堂靖只是轻抿薄唇,“嗯”了一声。
陌颜心中长呼一口气,怎料北堂靖锲而不舍,“你下午去哪里了?”
“去帮你探求覆灭紫薇堂的良方了。”陌颜肝儿疼,怎地她下午提心吊胆,与北堂御斗智斗勇,晚上回了香梨苑好不容易能歇会儿了,又得应付这尊大神。
陌颜回问,“你怎不走?”
北堂靖扬眉,“走去哪儿?”他边说着,边一甩袍摆,优雅落座。
陌颜一看他竟坐下了,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一副太子派头,“自然是歇在香梨苑。”
陌颜怔愣了下,道,“我心情不好得很,你还是走罢。”
“怎么了?”
“红杏竟对我说她犯了失察之罪,要被处以极刑,可是,”陌颜皱眉,“我根本没觉得她做过什么没照看好我的事,你知道么?”
陌颜盯紧了他晶石一样的眸子。看看你敢不敢承认跟踪我了,当时你可是默许着我自己做一切我想做的事的,你若承认跟踪,便是干涉。
灯影下,北堂靖的半边脸隐藏在阴影里,交叉着双手,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剑眉舒展道,“我也不知。”说完,他走至她身边,长而浓的睫毛垂下,摸了摸她的头,“你先歇着,我等会儿便来。”
北堂靖走至院中,一名黑衣人等在那里。
“主子,红杏该如何处置?”
“算了。”
“可是她因照顾师傅,就犯了那样大的疏忽,不罚实难服众!”黑衣人快速地低头说着,仿佛是不敢抬头。
“是么?”北堂靖问,清凛的声音此时冒起寒气,他那属下被冻得身躯一震。
“主子,您何时变得如此——”话说一半,下属猛然抬头,一双眼已变得满是失望。
“你退下罢。”北堂靖拍了拍石桌,被他所触之处立时被捻成粉尘,四散空中。
黑夜中,院角垂柳一动,原地空留一声沉沉叹息。
北堂靖回到香梨院廊下,见房门依旧溢着烛光,心下一喜,正欲推门而入,哪想房门竟已上锁。
屋内,陌颜听闻门锁响声,轻声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