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情况下,自然是可以用来写遗书——”张克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说道,“虽然可能几率很小,不过,我们能不能写一些求救信,将它送到外面去呢。”
“这里和外部相连的唯一交界,就是这扇门的门底和门缝。”韩刚回道,“蓝姐既然敢把我们关在这里,甚至都不绑起来,那就说明门外相当一段距离内是很安全的,几乎不会有外人经过的。即便你透过门缝将纸张送出去,也只会被她收走。”
“你说的也对。”张克沉吟着说道,“但那样也好,我们就有可以和蓝姐进行沟通的方式——或者说,欺骗她的方式了。”
“你是说,在纸张上故意写一些不符合实情的状况?”
“嗯,比如我可以写你快死了,已经神志不清了这样的话语,若是蓝姐不想真的让你死透的话,想必会进行一定的措施。”张克说道:
“最好的情况下,她会松懈防备的进入这里,而我们则蛰伏妥当,两人一举将她拿下。”
“然而,这是建立在她会时不时来附近查看情况的条件下——目前看来,她更像是把我们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了。”韩刚浇了一盆冷水。
“也是,她直到现在都没有在附近出现,也不曾向我们说明情况,利用欺骗她来逃生的策略可以暂时先放到一边。”张克倒是没有和对方起意气之争,而是冷静的观察着桌上的物件:
“除了纸笔之外,桌子上好像还有些照片——边缘已经发黄了,不过清晰度还算可以。”
他拿起桌上那一小叠被回形针别在一起的照片,一张纸的翻动起来。
网络电子时代,几乎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再将照片冲洗打印出来了。
毕竟手机一打开就能看到高分辨率的图片,还可以随自己喜好的放大缩小,怎么都比一张张塞在相册里要方便多了。
再加上这些照片已经略微泛黄,边缘还有些微微水渍,想来跟旁边的草稿纸一样,都是在这不见天日的环境中,埋藏了许久吧?
“这不是蓝姐本人么……虽然看上去要年轻一点,发型也没那么诡异了。”韩刚在旁边一边看,一百年吐槽道,“虽然她现在看着也不算老,但照片上的样子,可是要正常太多了。”
的确,照片上的女人,并没有留着现在这几乎要盖过双眼的齐刘海,反而是扎着青春洋溢的马尾辫,脸上的笑容也如同寻常少女一般灿烂。
看得出来,她并非是生来就那么阴森诡异的,也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让她从气质上发生了如此之大的转变,简直判若两人。
“这个老人……是谁?她的爸爸么?”张克指着画面中,一个挽着年轻蓝姐的肩膀,右手和她一样比出了V的姿势,同样笑得很灿烂的男人。
“不清楚啊,我也不知道蓝姐的家人身世,不过从外貌上看,好像有那么点相似?”韩刚定睛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才猛然说道:
“等一下,这个老头子看上去,不像是中国人啊——至少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纯血。”
“嗯……他的眉眼还有鼻梁,尤其是面部凹凸的轮廓,倒是更像欧洲人一样。”张克也表示赞同,“只是他眼睛却是纯黑色的,至于头发,因为已经发白所以无法判断。”
“也就是说,蓝姐的父亲或者爷爷是外国混血华裔?”韩刚仔细想了想,但发现自己似乎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不过传到她这一代时,外表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呢。”
“桌面上好像没什么别的东西了,希望抽屉里能找到些有用的道具——”
张克翻动着书桌上的抽屉,但里面大部分都是令人失望的空无一物,只要最下方的一个抽屉中,静静的躺着一个木盒。
“这是什么?”张克有些兴奋的拿出那个小木盒,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了物体的碰撞声——显然,这其中藏着什么道具。
只是那木盒的盖子完全无法打开——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可以让他打开的地方,上方的盖子是彻底沉入四周缝隙中,紧密贴合的,连指甲都伸不进去,更别说是想撬开了。
“这似乎是一个密码盒啊。”
韩刚看着张克手中的物件,注意到了那盒子的底部,有十二个凸起的小按钮并排排列,就像是连绵的钢琴按键,似乎可以用力摁下去。
“你说这些小按钮么?”张克轻轻按下了其中的一个,果然,按钮嵌入了盒内,并轻轻发出咔哒一声,但没有什么后续的动静。
“是啊,不然干嘛设计那么多没用的按钮。”韩刚说道,“恐怕是要按某种规律,将部分位置的按钮按下去,得到正确排列,才会让盒子的顶盖开启。”
“这个盒子里显然是有藏着东西的。”张克掂量了一下,说道,“还挺沉,像是类似圆柱体或是长条的事物。”
“不管那是什么,会煞有介事的藏在盒子里,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意义的事物。”韩刚说道,“而且故意就放在我们身后的书桌上,该不会……”
“是蓝姐故意留给我们的提示?”张克立刻明白了韩刚的猜测,“的确,其他抽屉里什么都不放,唯独这一个里藏着个装有道具的密码盒,怎么看都像是……要我们把它破解一样。”
“但她图的什么呢?”这一点,韩刚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盒子里的确是什么,对我们突破现况很重要的道具,那她这一系列行为又有何意义?既然都决定要把我们关起来了,还刻意留一些提示?”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觉得像密室逃脱游戏的感觉了——虽然不会那么简陋。”张克苦笑着说道,“该不会是蓝姐一个人住太寂寞了,把地下储藏室改成了密室,故意抓我们俩进来,想看我们怎么逃生以取乐的吧?”
“世界上有那么奇怪的人么?”韩刚反问道,但他随即想起蓝姐平时的各种行为,不由得又低声说了一句,“那个疯女人的话,倒是做什么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