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此时跪在地上,为了个男人哭得鼻涕眼泪都糊了一脸,没有半分美感。
“父皇,求求您,不能送走柳郎,他死了女儿也不想活了!”永安公主哭诉道。
皇帝只觉得头大,他忍不住问道:“一个男人而已,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就非他不可呢?”
永安公主说道:“我只喜欢他,我只想要他,只有他懂我、明白我想要什么,我长到这么大,头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活着的美好,他给了我家的感觉!”
皇帝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他再也忍不住,气的将手边的茶盏用力砸在永安公主身旁。
茶水飞溅,砸在永安公主脸上,但依旧没能让她清醒过来。
“他给了你家的感觉?他让你感受到活着的美好?那这些年宫中锦衣玉食,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朕这个父皇,是不是都比不上你的情郎重要!”皇帝质问道。
永安公主说道:“柳郎自然没有父皇重要,但父皇您如今仍然安坐京城,您富有四海,但柳郎却只有我,宫中虽然锦衣玉食,却不是我的家,宫中有数不尽的尔虞我诈,柳郎他不一样……”
皇帝听着这些屁话只觉得厌烦不已,说道:“你不必再为他求情,朕心意已决,柳誉留不住了,谁说都不管用!”
永安公主闻言不再犹豫,随手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抵住自己的脖子:“父皇,柳郎若是没了,女儿也不活了,女儿请求您,放过他好不好,不要将他送给楚芸娘,楚芸娘恨他至深,他去了真的会死的!”
贵妃刚刚进入大殿,见得这一幕,只觉得眼前一黑。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忽然变得这样魔怔,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敢顶撞九五至尊,就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
“父皇,养育之恩重若泰山,请恕女儿不孝,不能再承欢膝下,女儿去了。”
永安公主当然不想死,说出这番决绝的话,给皇帝有了足够的权衡时间。
因为皇帝疼爱她,对她妥协过无数次,所以她产生一种错觉,觉得皇帝这一次还会继续妥协。
但她注定要失望,皇帝压根没有阻拦。
只是一个女儿而已,哪里比得上权势江山重要。
永安公主心下挂念情郎,来不及深思熟虑,碎瓷片朝着脖子上划了下去。
一道血痕缓缓溢出来。
皇帝依旧看着她没说话。
永安公主慌了,脖子上的刺痛提醒着她,她受伤是真的,父皇不管她也是真的。
往日那个仅仅因为她失眠就焦心不已的男人,此时用一种她陌生又害怕的眼神盯着她。
在某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贵妃赶忙上前,跪在永安公主身边,一把抢过女儿手中的碎瓷片。
“我的小祖宗,你又在闹什么?你真的太不懂事了,明明知道前方战事焦灼,还跑过来给你父皇添乱!”贵妃训斥道。
她的话还美化了前方战场,哪有什么焦灼之势,完全是在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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