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婚事,妻子更关心丈夫的安危,说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下午去跟东家说一声,只是请一天假而已,他不会不批。”
张鸿途闻言点点头,转而又提起婚事来,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妻子虽然也很惋惜婚事不成,但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说道:“说不定小秋有了更好的选择,借口狐仙不允,委婉拒绝我们,咱先别多管了。”
张鸿途却很不满,说道:“老的老,小的小,我能不管吗?小秋去哪认识别的小伙子,别不是让人给骗了,不行!回头我还要再去好好问问,不能让人给骗了。”
妻子知道他的性格,闻言便没有多劝,只心里也空落落的,杨秋娘家虽然单薄没什么助力,但陪嫁那一栋小楼却实打实的好,这门婚事要是能成,她以后也不用再操心小儿子。
张鸿途请假还算顺利,他一向勤勉谨慎,甚少因私废公,虽然是这种理由,但东家依旧准了,还顺便多问了一句:“老张,你请的大仙准吗?”
张鸿途一脸尴尬,说道:“是认识很多年的一位长辈,忽然大仙入梦,从前倒是没听她提起过这方面的事。”
东家听了点点头,知道是个半路出家的人后,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倒是张鸿途,哪怕回家待着,心里依旧还惦记着洋行的事,在家里转来转去闹个没完,他妻子看着碍眼得很。
“洋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能管事的,你这着急上火的样子,好像离了你不行一样。”
听着妻子的埋怨,张鸿途说道:“你懂什么?这两天可能有一搜货船要到,船上的货重要得很,要是让他们没轻没重弄坏了,那还得了。”
他的副手一直盯着他的位置,东家虽然依旧很器重他,但刚刚留洋归国接手生意的少东家却和副手走得很近,指不定什么时候副手冒了头,就顶了他的位子。
一想到少东家,张鸿途也觉得奇怪,从前成天在洋行找事的人,似乎好多天都没露面了。
张鸿途坐立难安地在家里待了足足一日,既不见客也不出门,工作日不上班可把他憋坏了,次日大清早就跑去洋行。
只是一进洋行,他就感觉氛围不太对。
副手今天没来。
其他人也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那船货来了吗?”张鸿途急了,他害怕洋行出了什么大问题。
立马有管事向他解释道:“掌柜的,远洋那艘船昨天靠岸,王哥带着人去十六铺码头看货,却没想到码头乱起来了,到处都是枪子在飞,王哥左边胳膊挨了一下,送到医院抢救,人没事,但胳膊不太好,怕是有一阵子不能来上班了。”
张鸿途听了这话,心下一跳。
这艘远洋船上的货物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楚玉让他在家躲一天,昨天他肯定会亲自去码头接货,他躲了一天,倒是副手遭殃了。
虽然两人是竞争关系,但张鸿途依旧忍不住心生愧疚,暗道回头要多带些礼品去医院探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