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州留守司都统制下辖四军,除了已经完蛋的神锐军之外,还有靖安军、武卫军、宁江军。
按说,九月十六陈初接旨走马上任后,这三军指挥使怎也要来拜访一番。
可至今四、五日已过,除了靖安军朱达的夫人找过玉侬一回,几位指挥使竟没露过面。
好像陈初这新任上官不存在似的。
他们不来,陈初也不招。
“我猜,他们三人之间应是定下了什么攻守同盟的协议。”陈初笑了笑。
“不行就搞了他们。”
觉着兄弟被怠慢了,大郎低声道。
“不急,咱们现下当务之急是先把镇淮新军组建完成。也好借这段时间摸清对方底细,能拉的拉,该打的打。”
陈初眼看大郎一脸忿忿不平,不由失笑道:“大郎,怎火气恁大?赶快找个女子成婚吧,再这么下去你早晚要变态。”
“嘿~”
杨大郎低头,爱惜的抚了抚身上的威武甲胄,颇有些玩世不恭的说道:“成婚有甚好?哪有去勾栏找姐儿好啊,姐儿们说话又好听,又会伺候人。完事了,提上裤子扔几个钱就能走”
会伺候人?
你是说,她们会自己动么?
“哈哈哈。”陈初一乐,随后拍了拍大郎的肩膀,“婚还是要结的,上次徐家那侄女不成,猫儿歉疚许久,她还给你留意着呢。”
“嗐,别让弟媳再操心了,我现下挺好。”
徐家侄女的事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当初猫儿受杨大婶所托,帮大郎寻们亲事。
猫儿和徐婉儿关系最佳,自然先向后者提了。
徐婉儿很看好当初的陈都头,便向自己的堂妹说了此事。
不想,那徐家小娘听说大郎原来是逃户,现下只是鹭留圩一个庄户,当即不客气道:“堂姐把我当甚?甚样的破落户也拿来与我说亲。”
彼时徐婉儿还劝了一回,意思是陈都头未来或许会有一番前途,杨大郎是他的过命兄弟,以后说不得有场富贵。
那徐小娘却道:“他不过一个都头,能有甚前途。”
见此,徐婉儿也不再劝。
说亲嘛,不成的多了去,按说到此为止也没什么。
可不想,过了一段时间,徐小娘竟把此事说与了小姐妹听,中心思想就突出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以至于此事后来传的沸沸扬扬,不但搞的大郎尴尬,也让猫儿好生恼怒。
甚少说重话的猫儿,也对徐婉儿发了次小脾气,“你家这堂妹好生不晓事!不成便不成,在外这般翻舌,我家官人知晓了心里会舒服么?往后我两家还如何相处?”
徐婉儿只能连连赔不是。
她和猫儿都清楚,大郎若和徐小娘成了,本就是同盟的两家便是好上加好,若不成也没影响。
但非要说出来搞的人人皆知就乱来了。
这么一来,旁观者还以为徐家看不起陈家呢。
见翠堂内。
距离陈初和大郎十余步外,杨有田、姚三鞭、沈再兴等几个老兄弟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不时叹息一声。
能让这帮老爷们愁眉不展的,只有儿女亲事。
老哥仨同病相怜。
“找不来婆娘成婚,反倒学会逛勾栏了!恁娘那jio”
杨大叔望着儿子的背影,低声骂道。
照以往,杨大叔骂儿子绝不会故意放低声音,但现下杨大郎也是一军指挥使了,杨大叔得给大郎在满屋同僚面前留些面子。
“哎!贤弟你啥时候瞎的,我恁好一个女儿你看不见么?”沈再兴腆着脸,又双叒叕推销起了铁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