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婳伸手就掐了玉侬的脸蛋扯了扯,“你莫不是以为我手上没了你的身契就没办法收拾你了?”
“嘶~嘶~哎呀,疼~疼。”
“蔡三娘子!不管玉侬以前怎样,现下她是我家人,你这般未免太失礼了吧。”
一直耷着眼皮的猫儿,终于缓缓开口了。
“。”
蔡婳抬眸看了看猫儿,心中有所明悟这小野猫刚开始不声不响,却撩拨着玉侬和自己斗嘴,她自己坐在哪一脸端庄的充大妇。
现下又站出来斥责,搞的像是蔡婳和玉侬争风吃醋似的!
自觉身份被猫儿生生压了一头的蔡婳放开了玉侬,准备专心和猫儿斗上几句。
可不想,玉侬见猫儿给自己撑腰,揉着脸蛋小声嘀咕道:“三娘子,你要知礼呀,以后你若想进我陈家,还排在我后面呢,见面都要喊我声姐姐呢,可不能再掐我了。”
“噗~”猫儿没忍住,笑出了声。好玉侬,霸气!
“。”
胸脯极速起伏的蔡婳望着自己亲手朝陈初砸过去的玉侬肉包子,生气之余心中一阵萧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公子,外头来报,说黄师傅把你说的那种烟火做出来了,请你去看一看。”
还好,进来传话的翠鸢暂时化解了尴尬气氛。
“咳咳,走,咱们出去看烟火去”
陈初招呼一声,没心没肺的玉侬噌一下从杌子上弹了起来,抱上陈初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猫儿和蔡婳却在原位多坐了几息,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猫儿忽然抿抿嘴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三娘子。你的人,现在都变成了我的人,嘿嘿。
小野猫。你别得意太早,咱们走着瞧,嘻嘻。
一阵眼神交锋,还是猫儿先耷下眼皮隔断了视线,随后起身细声道:“官人,披件袍子再出去呀,外边冷,小心受凉了”
戌时三刻。
鹭留圩北侧堤墙下一片空地。
听说要燃放烟火,正聚在吴奎家吃酒的大郎、彭二、刘二虎等人都跟了过来。
便是已早早睡下的大宝剑,也被大丫喊了起来,驮着小丫头站在人群外围。
黄恢宏年约四十,颌下一丛杂乱短须。
几日前的初五,他来到鹭留圩给陈初做药傀。
当下,烟火分为三种。
一种以毛竹搭成架子,上面绑缚各种小烟花,燃放后犹如一面火墙,叫做架子烟火。
第二种则是以纸筒卷成药室,下方堵上泥巴,上方留有引线和喷口,点燃后会喷出一道高低不等的橙色梨花花束,所谓‘火树银花’说的就是这种,又叫盆景烟火。
第三种便是傀儡烟火了,是三种烟火中制作难度最高的一种,也是黄恢宏颇为得意的一门技艺。
初五当晚,黄恢宏制作了一座一人高的钟馗药傀。
竹篾为骨,彩纸为皮。
点燃药线,固定在圆形底座上的钟馗靠火药产生的推力可以原地转圈圈,持续十余息后,钟馗口中喷出一道两三尺长的梨花火舌。
当时,鹭留圩村民们惊叹连连,欢呼不断,只有陈初说了一句,“就这?”
黄恢宏家里几代人做烟火,自然对陈初的表态不服气,于是陈初又道:“你见过蓝色、黄色、绿色、红色烟火么?你见过能打三四十丈高的礼花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