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
朗山县城西二十里,清风岭。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陈初望着拦在马车前的几名蒙面大汉,哑然失笑。
只因一刻钟前,他刚刚问过蔡婳,会不会遇到剪径蟊贼。
蔡婳答的轻松写意,看运气吧,运气好了,或许能见着
“嘻嘻,运气果然好。”蔡婳趴在陈初耳边笑的娇艳妩媚。
嗯,爱笑的女子孕气不会差。
被临时拉来出差的大宝剑,往前迈了一步。
好嘛,这可是送上门的KPI!
领头那蒙面汉子手提梢棒,见大宝剑身负阔剑,马车上又有女眷,竟抱拳唱了个喏,道:“几位,俺们最近手头紧,若客官方便,就给些银钱。几位放心,俺们只要钱,不劫色。”
“噗嗤~”
坐在车辕上的蔡婳笑出了声,她还没见过开口这般怂的强人,不由玩心大起,高声道:“兀那汉子,见了老娘却说不劫色,怎了?嫌老娘长得不够标志么!”
一旁的陈初抬手给蔡记蜜桃臀来了一巴掌。
蔡婳回眸一看,眯起媚目笑了起来,上身一歪又趟进了怀里,悄声道:“怎了?奴家与人说笑惹小狗吃醋了?”
“尊重一下别人的职业好不好!人家正在打劫!”陈初严肃道。
眼瞅这对小情人腻歪在一起调笑,领头那蒙面汉子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正欲提棒上前吓唬一番,身后却响起结义七弟郭梁的声音。
“敢问。前面的可是桐山急公好义陈铁戟当面。”
天色昏昏,郭梁不确定道。
“嗯?”
陈初拍拍蔡婳屁股,示意后者坐好,这才跳下车辕上前打量对方几眼,奇怪道:“你是。”
因走近了些,郭梁终于看清来人面目,惊喜道:“啊呀!果真是陈铁戟啊!”
“。”
矮油,俺哩名号都传到隔壁县了么?
眼瞧陈初不认识自己,郭梁连忙拉下遮面巾,道:“陈铁戟,在下铁山靠啊,咱们在你那十字坡大酒店有过一面之缘!”
“哦”陈初模模糊糊记得此人,便笑着抱拳道:“郭大侠,许久不见。”
“啊呀,在急公好义陈铁戟面前,在下哪敢称大侠!”
郭梁说罢,一把拉住了领头那蒙面汉子,急切道:“大哥,这便是我一直提起的陈铁戟!数月前,小弟身无分文流落至桐山县十字坡,正是在陈铁戟店里吃了一顿饱饭,并得陈铁戟赠了盘缠,我才能有幸遇见哥哥啊!”
“啊呀!原来当面便是急公好义陈铁戟!在下飞天鸟曹飞久仰大名!”
说罢,领头蒙面汉子去了遮面巾,抱拳作揖,其余汉子见大哥如此,纷纷抱拳。
“。”
矮油,咱也有被人纳头便拜的一日啊。
陈初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为了好玩胡乱起了个铁戟银枪的诨号,叫个呼保义,叫个及时雨。怎也比这铁戟听起来好吧。
戌时末,鹭留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