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沈确低声笑起,眉眼染了层柔意:“时隔已久,我已经忘了你说过的话,你说什么来着?”
顾时矜动了动唇,下意识出声:“五年前你曾来寻我,提醒我要小心席靖修,还说他绝没表面上看到的简单,可那时……”
话未说完便停下了。
她想到什么般,猛地仰头望向沈确。
沈确面不改色,正静静凝视着她,眸底毫无波澜,似早有预料她会说这样的话。
顾时矜顿悟了,明白他是故意佯装不知。
当年的事闹得很僵,两人因此决裂,再也没联系,沈确的记忆向来好,又怎么可能当真忘记。
说白点,只是不想与她计较,也不想破坏多年的情谊。
“你当真不介意吗?”
顾时矜端详着他,不肯错过他面上的任何表情:“当年是我有错在先,未明真相,选择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信你。”
沈确一笑而过,伸手弹了弹她的额间:“我从未怪过你,也从未怨你,我是在怪自己。”
这样的举止和从前如出一辙。
顾时矜低声笑起,有些缅怀从前:“你倒是一如既往没变过,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还喜欢弹我额头。”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你印象中的沈确。”
他不假思索道:“这些年我遇到了不少事,也成长了很多,但我永远是我,从未变过。”
顾时矜面上的笑容明艳灿烂,眼中的神色又在瞬间转为困惑:“你没有错,也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责怪自己。”
面对询问,他面上的神色明显多了分苦意:“我是在责备自己还不够成熟,当年不该一走了之。
既然无凭无据,那我就该找到证据,证明席靖修不是个好人。”
他曾在无意间撞见席靖修和陌生女子交谈,两人有说有笑关系亲密。
当时年轻气盛,性子还不够沉稳,火急火燎地冲到顾时矜面前,将实情道出,想让她相信自己说的话。
若是再来一次,他绝不会如此冲动行事,定会将事情查清楚,再将实情道出。
顾时矜暗暗捏紧衣袖,一时间心情极为复杂。
她从未想过沈确竟会因这种事自责,而且还是自责没有将实情查清。
“好了,我们难得相见,就不说这些了。”
顾时矜主动出声转移话题:“你不是想逛逛吗?我便陪你在这四周好好地走,逛了一圈后,我们再去戏楼听曲,我也有段时间没静下心来听曲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她忙着处理顾家的事,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其他事上。
“好。”
沈确爽朗一笑,路过周边的小摊时,买了两个糖人:“我记得你爱吃甜食,也爱吃糖人,现在可还爱吃?”
顾时矜接过了糖人,内心百感交集。
以前喜欢吃甜食,是因为喜欢。
现在喜欢吃甜食,是觉得吃甜食能让心情变好,尤其是不顺时吃上这么一颗。
不远处。
一辆马车正在青石路上行驶。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