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本宫临国安插了眼线,定然还被蒙在鼓里浑然不觉。”
宫女毕恭毕敬地将画像递上:“质子八岁为质,十五岁逃离临国,娘娘耗费不少工夫,这才让人将质子的相貌画出。
画像上的人是质子十四五岁时的相貌,时隔多年找人重画和现在的相貌或多或少都有差距。”
“无妨。”
皇后拿起了画像,护指套挑开了捆绑画像的绳子,沉稳的女声缓缓落下:“招画师入宫,根据长相继续画下去,总归是能画出和质子现在相貌最贴近的画。”
画像打开,一张青涩略显稚嫩的脸露在眼前。
少年面上沾了几处尘埃,只能隐隐瞧见五官,鹰一样的眼神犀利深沉,这幅画瞬间得到了升华。
“这眼神……这相貌……”
皇后的眼皮狠狠跳动了几下,抓着画像的手明显加了几分几道:“不……不可能……”
宫女探了探脑袋,朝着画像望了眼。
在瞧清画像上的人时,宫女同样一惊,因惊诧险些叫出声,急忙伸手捂住了嘴。
画像上的人虽稚嫩,脸颊布满尘埃,与生俱来的冷傲气质却不是灰尘能够遮盖的。
“快!”
“将大皇子唤来,本宫要见他!”
皇后坐不住了。
得到吩咐,宫女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将大皇子带至宫里。
“母后,你如此急切找我有何事?”
柯谦越进入了寝宫,视线在四周环顾了圈后,最后落到了皇后身上,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皇后随手将一幅画像丢至他脚旁:“这便是质子的画像,你先看看画像再说。”
柯谦越弯腰拾起画像:“总算是弄到画像了,等回去我便命人临摹画像,暗中寻人。但凡是与画中之人长相相似的都抓起。”
“这人你怕是有心无力,想抓也抓不住。”皇后闷声一哼,眼底迸射着精锐的光芒。
柯谦越不解,迟疑地打开了画像。
他只觉得画像上的人似曾相识,眉眼熟悉,尤其是这双眼淡漠而又冷酷。
“这人看着有些眼熟,我怎么觉得像极了裴晏?只不过裴晏的眼神比他更犀利,五官也更精致。”
他下意识搓了搓画像上特地描的几笔尘埃,想看得更清楚些。
皇后有些烦躁:“这人就是裴晏,还没长开罢了,眼神却是多年没变。”
“裴晏?他是质子?”
柯谦越一声惊呼,精锐的眸子在片刻间跃动着无数深意:“这人怎么会是裴晏,我就说四处调查,却连个质子的影子都没看到,原来人就藏在眼前。”
皇后虚眯双眸,护指套在桌上划了几道浅印:“这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他入京多年一直隐瞒身份,定是在筹谋计划着什么。”
“他该不会想为洛家……”
男声戛然而止。
他面色阴郁,剑眉紧皱,连带着男声都带着杀意:“知晓真相的人都已经被灭口了,我们绝不能让裴晏知道任何风吹草动,此人必须死。”
“裴晏中毒了。”
皇后不紧不慢道:“按理说他的命也快到头了,但最好找个机会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