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骋尚未抵达海津时,县令就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对付顾家。
只要顾家坐实了滥用权势,他就能与人合谋算计顾家。
上头那位已许诺,只要能扳倒顾家,他便能取代顾家,扶持本族人,假以时日,赵家也会和顾家一样手握权势。
陈检望了眼面前的几人:“不错,顾大公子的确派人给本官送了书信,将海津的情况大致描述了。
同时本官也收到了县令的书信,是你们两人的书信将本官请来的,你们二人各执一词,本官难以判断,这才亲自跑来调查此事。”
县令掩不住眼中的惊诧,不由多看了几眼顾驰骋。
原以为动动嘴皮子就能将顾家这几个毛头小辈处理,没想到顾驰骋竟早有准备。
如此一来倒是有些棘手了。
“陈检,我顾家向来清廉,香料的事疑点重重,徐家是清白的,我们自会将此事查清,又怎会威逼利诱县令?”
顾驰骋义正词严:“书信将这些事都写得很清楚,若非我早有准备,恐怕这会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陈检轻声开口:“你们双方各执一词,真相如何还得继续调查。”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县令跳了出来:“我儿被徐家香料所害是事实,顾家自导自演唱这么多戏就是想拖延时间,推卸责任!”
顾时矜睨着眼望向他:“县令此言差矣,你儿子赵大山的死和徐家可没有丝毫关系。是有人对赵大山下毒了。”
“下毒?”
县令挑了挑眉,内心莫名多了不安:“我特地请了不少仵作验尸,都说我儿是因为许家香料才会死去。
除了仵作,我还特地请过大夫检查,所有人都说问题出现在徐家香料上,而现在你们为了推卸责任,竟撒谎是有人对赵大山下毒?”
顾时矜面色不改,眼底带着少许凉意:“我们不妨将仵作们都带上来,先听听他们的说辞。
我们已将那日出现过的仵作尽数请来,他们的确是说过,赵大山所用的香料里加了东西。
可后来我去衙门检查香料时,香料并无异,好在有仵作检查时顺手捞了把香料走,他们手里的香料可以证明赵大山所使用的香料与徐家香料不同。”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县令不爽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儿所使用的香料便是从你们徐家香料购买的,难道你想说香料被人调包了?”
顾时矜低声笑起:“香料有没有被人调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赵大山使用的香料和徐家香料有不同之处,具体是何人搞的鬼就不得而知了。”
与此同时。
阿运将那些仵作们都带了上:“主人,人到了。”
看到仵作们齐刷刷地出现在面前,县令的眸色不自觉敛起,内心多了几分忐忑不安。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顾家恐怕没他想象得这么好对,能将这些仵作都请来,说明顾家早有准备。
好在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他照样能倒打一耙,将所有罪证都推向顾家。
顾时矜指了指面前的仵作:“陈检,面前的这几人便是当日为赵大山验尸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