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屿往地上吐了唾沫,忍不住低声痛骂着:“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
顾夫人迈步就想走出府邸,却被顾老爷一把按住了:“别急,你看时矜不紧不慢姿态悠闲,兴许她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顾夫人方才留意到顾时矜的面色。
顾时矜不紧不慢笑起,眼底染上了少许兴致,似未将这一切放在心上,看待跳梁小丑望向侯府众人。
“县令,大皇子找我还有事,这里要是没我的事我就先行离去。”
席靖修傲慢地瞥向县令,眼中带着少许警告:“若是耽搁了正事,大皇子责怪下来,县令就算搭上这条小命也无法让大皇子息怒。”
放眼朝中,最有可能成为储君被封太子的便是大皇子。
得罪大皇子,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县令赶忙拱了拱手:“既然大皇子与席公子还有要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
席靖修特将目光转向顾时矜,他虽未出声,眼神里的得意已将心事道出。
只要搬出大皇子,顾家众人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顾时矜,那我就先走了。”
老夫人傲慢地抬起眼帘,肆意地扫向顾家众人:“就算你们顾家在朝中颇有地位,大皇子也不是你们能够得罪的。”
席靖修收起视线,带着老夫人就要走。
“等等。”
一道身影拦在了他们身前。
顾时矜大大方方走来,清脆的女声缓缓落下:“今日就算是大皇子来也无济于事,要被关进牢房也不仅是老夫人一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席靖修停下了脚步,虚眯着眸将她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个遍:“难道你想把我也送进牢房里?”
顾书屿闷声一哼,迎上他的视线:“你助纣为虐,蓄意构陷顾家大公子,害他背负谋逆的罪名。
你真以为没人知道顾驰骋屋中的那些兵器是你放的?这笔账我们还没清算。”
席靖修的眼皮子狠狠跳动着,内心莫名多了份不安,面上神色不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何时构陷顾家大公子?何时将兵器放进他屋中?”
“慎刑司的人该到了吧?”
顾时矜望向了春夏:“派个人去催催,再晚点等人走了周围的百姓可就看不到精彩的场景了。”
女声清脆格外响亮。
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顾老爷漆黑的眸子多了道笑意,仅用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出声:“我就说时矜定有准备,连慎刑司的人都提早叫来了,我们不妨先看着。”
“慎刑司?”
顾夫人轻佻黛眉:“按照书屿的说辞,顾家蒙冤的事还和他脱不了干系?这件事还是席靖修的手笔?”
顾老爷面上的笑意瞬间敛起,眸色幽深,面色冰冷:“大皇子护得了席靖修一时,护不了一世,敢将爪牙伸向顾家,顾家再也容不得此人。”
“就让他永远待在慎刑司吧。”
顾夫人补了一嘴:“污蔑朝中重臣是死罪,虽不至于诛九族,他也活到头了……”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席靖修暗暗攥紧拳头,神色并未有过多的转变,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无凭无据,就想将脏水泼到我身上,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