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动了动唇,想开口说点什么,一只强劲有力猛地将她拽到了怀里。
裴晏抱得很紧,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将脑袋搭在她头上,仅用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出声:“就当我将你带出顾府的报酬。”
顾时矜这才打消推开他的念头,一股熟悉的檀香随之萦绕在鼻尖。
不远处。
秋冬瞪大了眼,眼珠子似要从眼眶跳出般夸张得很。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收起视线,远远地待在一旁望风。
顾时矜只觉得时间变得漫长。
她就差没被揉进裴晏的身体里,直至呼吸急促险些喘不上气时,这才松开了她。
她大口喘着气,稍稍缓和过来后看向了裴晏。
裴晏恢复了常态,眸色一如既往薄凉,眼底的悲意掩藏得极好,却还是在不经意露出了少许破绽。
两人相视无言。
气氛尴尬得让人想抠脚。
顾时矜无数次在心中酝酿着该如何开口,可一想到刚才极具暧昧的抱,硬是闭上了嘴。
“你怎不问问我发生了何事?”裴晏主动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顾时矜只觉得压在心中的大石头被搬走,整个人显得轻松了不少:“你若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
裴晏浅淡一笑:“顾姑娘是聪明人,而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
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待他为洛家翻案前不能暴露身份。
“对了。”
顾时矜转移话题:“我去药铺时在街上意外撞见了席靖修,我及时躲藏不出意外的话,他应当没瞧见我。”
裴晏有些意外:“顾家的事他有嫌疑,偷偷摸摸前来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上,不过这样也好,我找起来也省心。”
“太傅。”
老兵也在此刻从外头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沾满泥土的木盒,在目光落到顾时矜身上时,明显多了份警惕。
明白这两人有要事谈,她主动出声:“裴太傅,我还得去探望兄长,就先一步了。”
顾时矜离开后,老兵擦了擦木盒上的泥土,擦干净后才交至裴晏手中:“太傅,我将这些东西埋在土里藏了二十载。
原以为它们会一直埋着见不得光,今天终于将它们从土里取出!”
裴晏拿着木盒的手微微一颤,似得到了珍宝,紧紧握着木盒不肯撒手:“兵叔,还劳烦您随我走一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顾时矜走远后回头望了眼身后:“方才和裴晏说话的小厮是什么?”
秋冬思索片刻,将所知道的道出:“是韶府中的下人,韶府的下人并不多,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我便记住了他的长相。”
“去查查。”
她低声开口:“若只是一个小厮和裴晏攀不上关系,小厮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那个木盒沾着泥土,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如果不重要也没必要埋在土里,裴晏的反应也很奇怪,这也让她不得不深想。
“小姐!”
一道急切的女声匆匆传来。
春夏喜极而泣,大串泪珠顺着脸颊下落:“大公子醒了!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