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刚进入茶楼,楚胜身边的小厮便扬起张笑脸,热切地凑到她面前:“夫人,我家公子已经在厢房等候多时,小的这就带夫人去见公子。”
她望了眼小厮并未多说。
厢房。
一道身影正坐立不安,在厢房内徘徊来徘徊去。
顾时矜这才刚进入厢房,楚胜便冲至她面前:“夫人,总算是将您盼来了,我整宿就没合过眼。”
他面色蜡黄精神不济,眼下乌黑发紫,看得出来他尚未休息好。
“做了亏心事睡不着了?”
顾时矜低嘲着,视线从他身上一掠而过,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楚胜满眼急切:“夫人,城东郊林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或者是有人将消息传给你的?”
面对询问,她并未急着作答,而是为自己沏了杯茶水:“楚公子,你命人传话,萧媚为了离开慎刑司不择手段,她都做了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楚胜拧着眉头,脸颊上的五官尽数凑在了一起,愁眉苦脸着:“那些事天知地知,就连我爹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顾时矜饮了口茶水,黛眉如山,眼底冷意乍起:“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公子,我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也不想插手管。
因为多行不义必自毙,无须我出手,老天自会手收拾。”
“你!”
楚胜有些动怒,可他这才刚站起,阿运便站到了顾时矜身侧。
阿运年纪虽小,力气却大得很,上回更是以一己之力让楚胜吃了不少苦头。
有了前车之鉴,他扁了扁嘴,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顾时矜,我不管你知道多少,都必须将这些事烂在肚子里。”
顾时矜收回视线,神态冰冷,女声不夹多余情绪:“城东郊林的事我自会闭嘴替你保密,作为交换我要知道萧媚和你做了什么交易。”
提及萧媚,楚胜的眼底划过了一丝贪婪之色,满脸横肉看上去极其猥琐:“自然是把自己卖给我了。
我将她从慎刑司捞出来后,当夜她便住在了楚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发生什么。”
“什么?”
春夏惊了:“她为了离开慎刑司,将自己卖给你了,可她已有家室甚至生下了一双儿女。”
更要紧的是楚胜长得肥头大耳,看着就油腻恶心,萧媚这得多饿,这也吃得下嘴。
倘若是她,宁愿在慎刑司自生自灭,也绝不会委身这样的人。
楚胜以一种少见多怪的眼神瞥向春夏,不以为然地哼唧着:“那又如何,逢场做戏罢了,本公子都不介意她有家室,难道她还敢嫌弃本公子不成?”
“可是她这么做将席靖修置于何地,根本没有考虑过两个孩子。”春夏不解:“一旦这种事传开,受影响的只会是萧媚,还会拖累两个孩子。”
“慎刑司那种鬼地方,谁待得下去?你们可知我在慎刑司见到萧媚时,她是什么模样?”
楚胜啧了啧嘴,眼里流露着少许感慨:“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和以往高高在上的模样截然不同,可见她在慎刑司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萧媚向来养尊处优,这些年没吃过什么苦头,哪忍得了在慎刑司里的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