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银两,张氏的眼珠子就四处乱撇,嘀嘀咕咕着:“这两天祁儿的身子同样有些不适,同样受了风寒。
母亲,你身为长辈是不是应当也掏点银两,给孙子补补身体?”
“混账!”
老夫人呵斥着。
看到张氏这一副无赖样,她就清楚张氏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定是在想尽法子守住银两。
她就知道想从张氏这拿银两比登天还难,就不该将这搅屎棍给叫来,净知道坏事。
老夫人压制着怒火,将目光转向顾时矜:“那你呢?”
顾时矜膝下无子,总想不出什么借口吧?
“我这就派人去请侯爷,侯爷有俸禄,还不至于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更何况儿子孝顺母亲是应当的。”
语落,顾时矜便冲着春夏吩咐。
萧媚眉头一皱,立即拦住了她:“侯爷日理万机,这会正在府中陪朝中几名官员吃酒喝茶,有没有点眼力见儿?”
就席靖修那点俸禄还不够养家糊口,塞牙缝,哪还有多的能掏出来给老夫人买补品。
她清楚,老夫人是装病。
想以生病为借口,多捞点银两,毕竟要认亲,总得将族中的人请来,风风光光地设宴,总不能抠抠搜搜连几盘好菜都买不起。
老夫人装病,无非就是想从张氏和顾时矜身上诓骗些银两走,要是让席靖修掏银两那还得了。
“无妨。”
顾时矜笑了笑:“那就等候爷空了,侯爷有俸禄,我什么都没有,让侯爷给母亲买补品最合适不过。”
老夫人硬是将到嘴的话咽下。
顾时矜背靠顾家,手握嫁妆,随随便便从手缝里漏一些出来何愁买不起补品。
可她不能说。
她只能暗示,让顾时矜主动将银两掏出。
顾时矜好似傻了,看不懂暗示,也对明示装聋作哑。
“不好了不好了!”
屋外忽而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呼喊。
丫鬟行色匆匆闯进屋子。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烦躁得很,正愁着没地方撒气,见丫鬟如此急切,索性将怒火发泄到她身上:“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几个孩子打起来了!”
丫鬟顾不得太多,将所知道的尽数道出:“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席承意打得最凶,身上也受了伤,大家快去瞧瞧吧。”
老夫人瞬间跳了起来,三两下就将鞋穿好:“怎么会受伤?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好端端的怎么会打起来?”
萧媚急红了眼,步伐一抬,火速朝着前方冲去:“承意向来乖巧懂事,是绝不会主动伤人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同样按捺不住性子,迅速离开屋子。
席承意可是侯府的期望。
这孩子,绝不能出事。
“萧姑娘,你似乎很担心席承意的安危,萱萱是你的女儿,你不是更应当关心萱萱,问问她的情况吗?”顾时矜瞅了眼萧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