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有预料席靖修迟早会离开慎刑司,可当这男人当真离开时,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恨不得立马将席靖修凌迟处死……
*
沈府。
随从将流浪汉带至沈确面前。
流浪汉一身褴褛,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整个人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沈确走至他面前,神色毫无波澜,并未嫌弃他身上脏乱:“关于五年前顾家小姐遭遇劫匪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流浪汉扫了眼屋子,眼中多了几分贪婪之色,伸出舌头舔舐着唇:“给我五百两银子,再找人护送我出城,我便知无不言。”
沈确冲着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立即离屋,片刻后便将五百两银票递上。
看到银票,流浪汉的双目顿时亮起,火急火燎地将银票收下,面上扬起了灿笑:“公子大气,我这人言而有信,既然收了银两,绝不会反悔。公子想知道什么?”
“五年前救了顾家小姐的是何人?”
沈确的眸色忽转锐利,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不耐烦:“我没什么耐心听废话,你若是拐弯抹角,就把命留在此处。”
流浪汉凑了上来,语气凝重了几分:“那人的身份很是特殊,我每每开口对外提及时,所有人都认为我在说谎。
我实话实说,公子信与不信都是你的事,这银两概不退还。”
沈确并未回应,随手抽出了把长剑在掌心间把玩。
这番举止,威胁之意十足。
流浪汉扁了扁嘴,不敢继续干耗着,凑到他跟前仅用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出声。
“是他?”
沈确轻佻眼帘,眉梢染上了一层寒意,握着剑柄的手明显加了几分力道。
流浪汉见他面色不佳,抬步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嚷嚷着:“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该做的我可都已经做了,接下来没我的事了,我就先走了!”
流浪汉连滚带爬火速离去。
沈确方才收起视线:“送份请帖给靖安侯府,让靖安侯府的人前来沈府赴宴。”
“什么?”
随从惊了,难以理解这番话的用意:“公子,当真要宴请靖安侯府?可您不是对侯府的人没什么好感吗?”
沈确冷笑着:“这些年靖安侯府待时矜‘不薄’,我既回到京城,自然是要替她出头。”
简单的字眼已将心事表明。
随从不再多说,迅速离开。
沈家的请帖很快便送到了老夫人手中。
“这是沈家的请帖?”
老夫人满眼惊诧,将请帖从头到尾翻了个遍,确认无误后方才出声:“沈家怎会给我们送请帖?
就算沈、顾两家的关系大不如前,也不至于给侯府送请帖吧?”
侯府与沈家并无往来。
这份请帖不管送到哪,都没理由送到靖安侯府。
许嬷嬷同样有些费解,盯着这份请帖思索着:“听闻顾时矜当初险些和沈确定亲,如今沈确回京,还特地送来请帖,属实猜不透他的意思。”
“那就去凑凑热闹。”
老夫人不假思索道:“去了自然就知道沈家想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