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靖修沉着眸,面色阴冷:“欺我辱我之人,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他向来睚眦必报。
顾家害他沦落至此,至今逍遥法外,这口气他自然咽不下。
“那必须的。”
老夫人在一旁补充着:“必须将顾家人大卸八块!让她们在我们面前磕头下跪!”
席靖修暗暗握紧了拳。
官差并未让他们久等,很快便搬来了担架,让老夫人趴在担架上,两名官差一前一后扛着担架走。
慎刑司门口。
一辆奢华精致的马车正静静停在那。
席靖修刚走出慎刑司,柯谦越身边的随从就来到他面前:“三爷,大皇子有请。”
席靖修眸色瞬亮,不由望向面前的这辆马车,酝酿着该如何开口。
随从将他带到了马车前。
车帘被掀起。
柯谦越倚在马车上,姿态洒脱,柔美的脸笼罩着一层暮色。
“见过大皇子。”
席靖修规规矩矩行礼。
柯谦越望向他时忍不住皱眉,伸手掩住口鼻:“席靖修,看来这些日子你在慎刑司过得并不如意啊。”
他方才后知后觉,垂眸望向身上。
在慎刑司那种地方待了几日,衣裳变得褴褛破旧,沾满了不少尘埃和泥土。
哪怕他特地收拾过,起来还是蓬头垢面乱糟糟的。
“让大皇子见笑了。”
他有些尴尬,揉了揉鼻子。
这一抬手,衣衫上沾染的臭味滋上鼻尖,也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慎刑司里的腐臭味已经腌入身子,浑身都沾满了臭味,哪怕他在牢房里待久了,也没习惯这种臭味。
柯谦越坐在马车上,两人隔了不少距离,却还是能闻到臭味。
“你还是先去洗洗吧。”
他掩住口鼻,嫌弃地挥了挥手:“等你洗干净换身衣裳后再来大皇子府邸,好好洗一洗,把身上的味都给洗干净。”
席靖修有些尴尬,面露窘色:“我这就回府,待洗干净后再来见大皇子。”
他没脸在此处多留,简单行了个礼后便匆匆离去。
靖安侯府。
见他离开,马车也便朝前行驶。
柯谦越倚在坐垫上,随手将一颗葡萄塞至口中:“老侯爷在世时,好歹也是一号人物,怎么偏偏生了席靖修这种废物?”
“大皇子说得是。”
随从同坐在马车上,随声附和:“席靖修虽然没什么大用,但也是块磨刀石,他和顾家的关系有些特殊,兴许还能有点用。”
若能拉拢顾家为己用,等同于如虎添翼。
柯谦越却在此刻摆了摆手:“当务之急是对付裴晏,顾家的事是后话。”
随从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嘴:“大皇子,若是席靖修当真知晓景阳王安插在朝中的眼线,这对我们而言可是好事。”
柯谦越狭长的眸轻佻,眼底写满了阴谋诡计:“只要知道景阳王安插的眼线身份,兴许还能趁机扳倒裴晏。”
“大皇子,您的意思是……”随从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