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往唇瓣上轻轻一点,示意噤声。
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
张三也不是每个月都会支取银两,只有钱不够需要买药时才支取十两,发了月钱后又立马补上。
当时她也曾询问过,张三也解释过,她便权当不知……
“那……那也不行!”
萧媚转了转眼珠子,急中生智:“不问自取便是偷窃!就算将银两补上那也不行,若是人人都因急需用钱,都来支取银两那还得了?”
老夫人为了挽回颜面,睨着眸:“这话说的是,铺子上个月才盈利的百余两,人人都来支取银两,铺子还来不来了?”
张奶奶忍无可忍:“可这是老侯爷的意思!张三与老侯爷在战场相识,还曾救过老侯爷一命!
奈何后来摔了一只腿瘸了,老侯爷念旧情安排他来此,允许他必要时支取银两,老侯爷还让他不用还!
张三这孩子过意不去,用了银两都会补上,这件事面馆的两个老伙计们都清楚!”
张夫人咬着唇:“萧媚嫌孩子他爹每个月能领二十两银子太多,便想将他赶走,可这也是老侯爷的意思。
老爷子原本还嫌给得少,是孩子他爹觉得有愧不想多拿!这些月钱都是孩子的救命钱,被赶走没了月钱,就是将他活活逼死!
为此孩子他爹还特地下跪,哪怕只给十两都没问题,可萧媚却说太多了给不了。”
周围的气氛瞬间转为尴尬。
被赶走的群众又凑了上来,听到这一阵唏嘘。
老侯爷的命价值万千,就算将这间铺子都赠给张三也不过分,萧媚却嫌给的月钱多,硬是将人逼走了。
若是老侯爷在场,恐怕都要掀飞棺材盖了,暴跳如雷冲上来。
萧媚吓得面色发白,瑟瑟发抖。
她只知道老侯爷每个月给二十两银子作为月钱,却不知张三曾救过老侯爷一命。
那可是靖安侯府的老侯爷啊,生前战功累累,就连皇上都赏识有加……
这该死的张三,早点将实情道出,她又何至于将人赶走?不说也就算了,骨头竟还如此软,跟个娘们似的上吊自尽!
群众指指点点,一字一句皆在戳着靖安侯府的脊梁骨:“靖安侯府这番作为太不地道了!”
“再怎么说张三也救了老侯爷一命,侯府却将人活活逼死!”
“若是老侯爷在世,定不会吝啬这二十两,没准还会给更多,更何况张三也是为了给孩子治病这才支取银两,又不是没补上……”
老夫人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连席靖修的面色也挂不住了,忍不住低声呵斥:“萧媚,你怎么不早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我……”
萧媚局促不安地拽着手帕:“我这也是想给侯府省钱,谁知道会将事情闹成这样?我的性子如何,侯爷也是清楚的,只要他说清楚,我又怎会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