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厌舟要是没扔下我出国,这种话你敢说吗?”
顾望辞微挑眉梢,似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问:
“有何不敢?”
姜喜晨嗤笑:“口是心非,你一听见他的名字就怂,胆小鬼。”
顾望辞真心觉得姜喜晨这姑娘记仇,他不过是最初挖苦过她几次,她对他就始终刻薄。
沉吟片刻,他却依旧态度很好:
“没底气的时候还自己往枪口上撞,那不是勇敢,那叫蠢。你自己当初不也是陪着笑脸陪吃陪玩一回又一回?”
姜喜晨轻视的神情一顿,她毕竟是有黑历史,在嘴损这方面,永远损不过顾望辞。
但她仍要趾高气昂地白他一眼:“我那叫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卧薪尝胆你懂不懂?”
顾望辞终于又看见了,过去那个鲜活灵动的小姑娘,他似笑非笑:
“彼此彼此。”
姜喜晨刚想说,谁跟他彼此了。
顾望辞就忽然收敛神情,板起了脸。
“姜喜晨,你最好还是在我面前注意一下说话态度。”
姜喜晨:“?”
顾望辞一本正经:“民不与官斗。”
他嘴贫的下场就是,姜喜晨临走之前,还怒气冲冲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不过打闹归打闹,两人离开时,一个回家,一个开车,脸上却都是笑着的。
姜喜晨换衣服后去卫生间洗手,无意间抬头看见镜子,才发现自己一直嘴角上扬。
而这种笑,是她从失去俞槿那最后一个朋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放松与开怀。
这半年忙着人情往来,她几乎连过去的自己什么样都给忘了。
姜喜晨怔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从熟悉的眉眼间,找回点过去那个嬉笑怒骂的大小姐的影子。
姜喜晨想,顾望辞要不是馋她身子,也许他们能成为朋友。
念头从脑子里匆匆掠过,她再次一笑置之。
接着再次拿起手机,从列表里找出联系人,给江天打去电话。
铃声响了三遍,对方才终于接起来。
江天的声音里含着点鼻音:“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