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也难怪俞厌舟之前会防着他,明摆着他对俞厌舟这位上司,也只是表面的恭顺,内心并无信任。
片刻,顾望辞挂断电话,脸上的表情却不似方才轻松,变得无比沉重。
“出事了。”
“怎么了?”
“俞厌舟母亲新年当夜突发急病去世,因死前没留下任何遗嘱,其个人名下财产只能按照法定继承顺序被瓜分。”
顿了顿,顾望辞看向姜喜晨,眼中神色颇为复杂。
“俞厌舟母亲并不是出身高门,家里面没有背景,两个弟弟全是为了钱不要命的穷亲戚,俞家早年濒临破产时,他们就放过话已跟姐姐断绝关系,所以后来俞家重新起来,俞厌舟也就没照顾过他那两个舅舅,现在他们却全都带着人,拖家带口的来了,逼着俞厌舟给他们瓜分俞氏的股份,俞厌舟不妥协,他们就堵在停尸房不让人安葬。”
虽是短短几句,但已经足以让人想到其中横亘的撕扯和龌龊。
姜喜晨震惊极了:“俞氏的股份不全在俞厌舟手里?”
顾望辞眼底也存着费解的惊愕。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怪不得,怪不得这两天除了那条问她在哪的消息,俞厌舟再也没给她发过一句话。
姜喜晨想到上次会面,看到的那个疾言厉色,言语刁钻,却依旧能从老去的皮相中,看出年轻时的天生丽质的女人,心中不免有些复杂。
一个之前还那样鲜活的人,突然就这样没了,难免让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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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厌舟的手腕很硬,跟所有人都知道私生子闹事的江家不同,俞家的事,硬是没在外界透露出过一丝风声。
也有传言说,俞母下葬那天,有媒体偷偷混进了丧葬队伍,想要拿到一手资料,却被当场揪出来,自此被驱逐出云海市,他背后的媒体也遭到严重的打击报复,被挤兑到生生圈内除名。
这期间,俞厌舟依旧一直没联系姜喜晨,仿佛遗忘了世界上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姜喜晨倒是又去过医院好多次,不过不是去找俞厌舟,是去看望江天。
每每送她到医院,顾望辞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姜喜晨跟那江天亲昵又不越界的你侬我侬,像在看两个小朋友玩过家家。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一晃,就到了姜喜晨再次开学。
这一次,姜喜晨是一个人回的学校。
顾望辞原本说好了要送她,但当天接了个工作电话,直接把姜喜晨自己扔下了。
姜喜晨反应也很平静,没有半点脾气,她心里清楚,自己跟顾望辞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后续的。
两人之前,只能算作饮食男女一时脑热造成的冲动。
顾望辞是成年男人,这种事应该经历过不少,他也许喜欢她的容貌和身材,但他绝对不会喜欢她。
姜喜晨也是一样的,她喜欢他的成熟稳重和技术,但她也不喜欢他,更绝对没心思再跟他有第二次。
搬回学校当晚,姜喜晨就在心中默认,要忘记之前那个错误,彻底跟顾望辞断了。
以后公司再有解决不了的法律文书,她宁肯高价聘用外来的律师,也没再像之前那样给顾望辞发过哪怕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