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一会儿张强他们几个回来了!”
从我潜意识里愿意接近他那一刻开始,我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所以连同他们这间寝室里住着几个人,分明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之类的情况几乎全都了然于心。
他又抓着我的心拉我坐回去,唇像是贴在我脸上、耳边似的,躲都躲不掉。又是低喃又是骗地说:“不会这么快回来,再陪我待会儿,嗯?”
“邹侠,陪我待会儿。你知不知你好香~~”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我想多看看你,别走~~”
“。姐姐,你不是喜欢这个称呼吗?我现在叫给你听,别走行吗?啵~~”
对我这种从未听过男人说这么好听的话的女人来说,这真的是很致命的蛊惑。再加上他温热的气息加持,我觉得自己已经踩在悬崖边缘,他再攻一下我就掉下谷底去了。
我一只手在唇边一挡,悬崖勒马!
转圈似的从他炙热的怀里转出来,隔着几步远距离,在他神色迷离中五指微微弯曲做了个“拜拜”手势。
“说话算话的弟弟才招人喜欢。今天。”我透着那扭曲着的被子看他,脸微微烫着,道:“很开心,走了,拜拜。”
话闭,我不顾他在后边叫我名字,也不顾他是否叹气挽留,在工地上那堆人从外回来之前离开这个叫人“又热又冷、又怕又跃跃欲试贪恋”的是非之地。
手握兜里被塞满的粉红色钞票,脚步生风般踩回三楼自己的寝室。
“邹侠,回来了?”
同寝室工友王艳从上铺踩扶梯下来,边喊我边踩地,一个屁股蹲坐在我床铺上。
“坐会儿你的床啊。”她说。
“没事,坐吧。”我从她面前走过,把包丢在桌上自己的位置处。
王艳已经穿好鞋了,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我抽盆出来准备洗衣服,回绝了她。
她走后寝室只剩下我一人,其他人都趁今天放假不出工,昨天就外出游玩去了。
不然我和闻东也不可能有机会做。
这是贵阳一个远郊地带,倘若不是与城里隔着好一段距离,一来一去又累又耽误出工。我自然是不同意与他就在这里将就的。
怎么着也得去个酒店才好。
邹侠。
这是我的名字。
这里的人也只知道我叫这个名字。其实这并非我最原本的名字。我原名叫邹招娣。
家里老四。
是的,你没听错,也没猜错,家里就是想要儿子,才会给我改这么个名字。但老天爷似乎从不太喜欢满足人的愿望。即便我爸妈信了邪,从我这儿开始用“招娣”这种土法子改名,后续也还是连生了五个女儿才终于生下他们的宝贵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