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英原本就苍白的脸因这话彻底褪了血色。她那早已脆弱不堪的双臂因铜盆逐渐加重,又一次支撑不住,双手一软,铜盆便直直地坠落下去。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铜盆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那些冰冷刺骨的水也毫不留情地再次浇洒在刘珍英的身上,将她从头到脚淋得湿透。
陈娇仪见状,心早就揪到一处,她往地上重重一磕,流着泪求情道:“长公主殿下,您饶了英子吧,她不会再说了,真的不会再说了。”
昭阳公主抬眸轻轻睨她一眼,轻笑道:“怎么,陈小姐又想替她受罚,你们的情谊真令本宫感动,给她送水。”
此话一落,刘珍英的铜盆便转移到陈娇仪身前,提铜壶的宫婢也出现在她面前,这一次的铜壶里冒着腾腾热气。
“娇娇,你不要为我受罚,都是我不好,惹了小人,连累了你们。”刘珍英赶忙将铜盆抢回去,再度稳稳当当地端在了手中,并带着愤恨直直瞪着昭阳公主身侧之人---陆佳宜。
她继续铿锵有力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长公主殿下,我刘珍英绝不会承认未做之事。”
“刘妹妹。。。。。。”颜可闻言,急急唤了一声,阻止刘珍英继续顶撞昭阳公主。
她早已泣不成声,只能用祈求的眼神凝视着昭阳公主,声音颤抖地劝道:“长公主殿下,就算刘妹妹真有什么过错,您也可告知刘大人让他严加管教,让她长记性不再犯,您怎么能在这里对她如此滥用私刑?若是被言官晓得了,会借此参您一本的呀!”
昭阳公主听到此言,丝毫不为所动:“好一个滥用私刑?到底皇家女学出来的,个个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只可惜就是脑子不甚灵光,竟忘了本宫乃是你们的山长,教导和匡正女子的品行,本就是本宫分内之事,职责所在!”
说罢,她冰冷的目光扫向因此话噤若寒蝉的三个小女子,轻蔑地笑道:“加水吧!”
刘珍英瞬间瞪大双眼,满是绝望地盯着缓缓提高的铜壶。
身旁的两个小伙伴亦是如此,身体都微微前倾,作势要推开即将受罚之人。
昭阳公主瞧着此情,便向两侧的人使了个眼色,刹那间,刘珍英身旁的两人就被无情拽离。
刘珍英见同伴被强行拉走,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里的泪水滑落,愈发死死地端着铜盆,认命的闭上眼睛,仿若待宰的羔羊。
陈娇仪与颜可在一旁拼命挣扎,嘴里还发着焦急的呼唤,眼见着那冒着热气的水就要从铜壶中倾泻而出,皆害怕的合上了眼。
下一瞬,殿中便发出一声令人熟悉的金属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女子痛苦的凄惨叫声,抓着两人的手也为之一松。
“英子。。。。。。”
“刘妹妹。。。。。”
两个小孩姐听到动静,心急如焚地睁开眼,然而,当她们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都不由呆滞,原本地上接受惩罚的小伙伴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方才负责刑罚的宫婢正紧紧捂着自己的脸哀嚎。
“。。。。。。”
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两人一脸茫然的互视一眼,而后又齐齐望向坐在上首的昭阳公主。
只见昭阳公主此时也已然站起身,神情显得十分古怪。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浮现沉思,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居然是皇弟的影卫出手救走了她,看来这刘洋还真是颇受宠爱……”
话音未落,昭阳公主又将目光投向了仍然呆愣在原地的两名小女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挥挥手,便毫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你们两个回去,将《女戒》抄写十遍之后再拿来交予本宫!”
两名小孩姐还未搞清楚状况就被逐了出去。
陈娇仪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悄声对还在傻眼的颜可道:“方才你可听到了,是影卫。”
颜可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又颇为遗憾道:“早知道就不闭眼,不然还能看见刘妹妹被救走的一幕。”
随后她又神秘兮兮凑近陈娇仪,轻声问了一句:“你说这影卫是不是皇上派来的?皇上这么神通广大,知道刘妹妹被罚了?”
此话落下,两人脑海里皆不由自主冒出另一张小脸,但又甩着脑袋,将这可笑的念头划拉出去。
与此同时,陆佳宜脑海里也念叨着一个名字---林以宁,她的心底深处竟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惧意,身子也如泡在冷水里那般冰凉。
她缓缓抬头,望向外头升起的玉轮,陷入自己的麻乱的思绪之中。
小以宁似有所感的摸摸自己带着痒意的耳朵,而后仰头看了一眼已被墨色浸染的天色,有感而发地唱起了她娘祖传的摇篮曲:“天黑啦,拍花子要来抓娃啦,卖于山中狼,送到大虫家,拆骨又啖肉,喝血又饮汤,小娃瞧见月儿要归家。。。。。。”
正在与刘洋对弈的帝王,原本沉稳持子的手猛地一颤,轻唤道:“晴姐儿,去找阿彘玩。”
小娃小嘴一瘪:“可晴姐儿想听刘姐姐给我讲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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