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于是,在裴糯雪的猖狂大笑中。
裴如令缓缓碎掉了。
她看着那一对炸毛的耳朵——银白的长发高束,微风拂过,那发丝和飘带一起飞扬。
裴如令穿着利落,身材曼妙,精致的脸蛋带着散漫的冷意,似乎在思考,又似乎没把周围一切放在心上。
端的事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
但眼底眸光闪烁,破碎成一片。
如果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很难看出她内心的小人已经蹲地抱头,就差痛哭流涕。
如果阿五被放出来,那估计已经钻到了树后面,耷拉着尾巴,垂着大脑袋,躲着不肯见人了。
——这也是裴如令曾经干过的事情。
也是自那之后,阿五很少被裴如令放出来。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炸毛躺平小咸鱼和社恐话少五殿下,怎么还有点般配的样子?
星星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耳朵。
被陌生人摸了的耳朵也一抖一抖的,似乎要甩掉那种触感。
小白虎趴在阿大的背上,端坐好,后腿抬起,也刷刷刷飞快的挠耳朵。
这幅样子看的阿二稀罕极了,又凑上去,然后被阿大一巴掌按下去。
就是这一巴掌有点用力,连带着阿大身上的小幼崽也来回摇晃了一下,然后嗷呜一声,扒住了阿大的毛毛,探着个毛绒小脑袋往下看。
被按在阿大虎爪下的阿二见诺星看过来,还呜呜嗷嗷讨饶一般,去看小幼崽。
“好了,回去吃饭。”
闹剧没有持续太久。
裴寒锡抱着诺星,抬脚去吃饭。
其他几个人落在身后。
隗薇率先抬脚跟上。
紧接着裴糯雪和裴明。
幼崽虽然对他们没有那么喜欢,但没关系,他们不要脸。
留下破碎的裴如令和没跟着走的裴城晋面面相觑。
“你不去?”
裴如令哪怕内心已经泪流满面了,表面却依旧冷静稳定。
她随意而立,双手抱胸,衣摆翻飞,眉眼低垂。
“有点意外。”
裴如令是个社恐没错,但她在小时候冷静的调皮捣蛋捉弄人的时候也不少。
当然了,主要还是捉弄家里那两个傻的。
裴寒锡她捉弄不来,裴城晋心机太深,捉弄一下,总容易被报复回来。
当初最小的白虎崽崽碰的鼻青脸肿后,淡定的放弃了对三哥的调皮捣蛋的心。
裴城晋还是笑,他虽然笑着,但天生带着几分残忍戾气,那残忍戾气隐藏起来,就显得笑里藏刀。
“有什么好意外的?不过是个幼崽,又不是没见过。”
裴如令没说话。
就这么看着裴城晋,她又看着裴城晋转身,眉头稍稍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