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今天要带队去山林里面狩猎,他现在要养三百多张嘴,路上带来的那点儿粮食根本就不够。
许逸宁提议:“要不,我们开个铺子卖盐吧。”
秦疏打趣道:“这个时候就不担心暴露了?”
许逸宁翻了个白眼:“不这样哪里配得上你的野心。”
秦疏用鼻尖轻蹭着他的耳廓:“不过是想要有个安稳的地方罢了。”
轻缓的气流让人耳朵发痒,许逸宁偏头避开,看着他神色认真:“你都已经把后路堵死了,我们不如放手一搏。你的身份就是最佳的保护伞,想来别人也不会来找铺子的麻烦,至少未来五个月是安全的。”
如果没有他,以秦疏的能力,哪怕真的回京,也能以周全的身份生活得很好。许逸宁也有野心,他希望自己能够与这个强大的男人并肩而行,而不是一味地躲在对方身后做米虫。他更不想别人提起他时,将他看作依附秦疏生活的金丝雀。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成为一个可有可无、随时会被取代的人。
秦疏读懂了他眼里的未尽之意,“铺子的事就麻烦你了,只是我们目前手里的盐也有限,并不能支撑铺子一直开下去,还需要你多费心。”
盐属于战略物资,只要开售,立马就会被疯抢。尤其是物资匮乏的勒石郡,有多少都不够卖的。
许逸宁并不是一时起意,他坦言道:“你不是要去打猎吗?野味、山货、皮毛,甚至是风箱、柴草,这些都可以放在铺子里,盐可以每日限量发售,将城中百姓吸引过来,如此既可以带动其他货物的销量,还可以打出名声。”
秦疏目露赞赏,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自带吸金属性,只要给对方一个施展的空间,他便有能力聚敛大量的财富。
秦疏在他的发顶亲了亲:“好,以后咱们家的财政大权,就交给你了。”
许逸宁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燃起了昂扬的斗志,
想要放手大干一场。
正在两人温情脉脉时,门外有人报告:“大人,王家坞那边出了点状况。”
两人对视一眼,走出门外,来人是肇和,他行了一礼,交代道:“今早张二发现储存的口粮少了,我们立即开始排查,发现是偷窃之人是王家坞于金水,共盗取粟米三斤,腊肉两块。”
“于金水?”许逸宁记性很好,他不记得犯人里有这个名字。
“于金水是五年前被流放过来的,如今已是自由民。”肇和解释道。
“胆子够大的,竟然敢偷东西。”秦疏语气淡淡,又瞥了肇和一眼,“关键还真让他偷到了。”
肇和汗颜,单膝跪地,谢罪道:“属下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这确实是他们的失职,只是大人杀伐决断,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这一路上腊肉背在那些人的背上,都没人敢偷吃一口,谁能想到那个于金水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回头自己去领板子,也长个记性。”
肇和松了一口气,“谢大人。”大人只是让他去领板子,就是还会用他。
肇和这个人还算得用,所以秦疏只是小惩大诫,经过这一次,想必以后对方处事也会更加周全。
“这件事怎么处理清楚吧。”
肇和当即道:“属下明白。”大人赏罚分明,今日便用于金水来立威。
王家坞的人全部被聚集在一起,他们终于见到都监大人,同时还有被绑缚在地的于金水。都监大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目光如电,让人不敢直视。
气氛沉凝,肇和上前一步,宣读了于金水的罪状,“于金水偷窃监管所,罚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围观众人俱是倒吸一口凉气,五十大板下去,哪里还有命在。于金水更是肝胆俱裂,他没田没地,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因为手脚不干净,大家伙也不待见他。这两天一到饭点,监管所那边就有香气飘散,于金水如今已是自由民,当然吃不得监管所的饭食,实在馋得不行,这才起了偷窃的心思。
因为怕被发现,昨晚他没敢多偷,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发现,还要因此丢了性命。
两个手持刑杖的人越众而出,于金水跪地求饶不止:“大人饶命,小民知错了,小民知错了,还请大人从轻发落,饶我一条贱命。”
于金水的告饶自然是无用的,秦疏要的就是震慑,务必要将盗窃之风刹住,以后谁若是还敢起这样的心思,也要想一想今日于金水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