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衣物的遮挡后,苍白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之中,诡异的咒纹张牙舞爪地在皮肤下生长,给人以野蛮的冲击力。
在先前被刺穿的位置
()留着一个狰狞的伤口,皮肉因暴力撕扯而掀起,但整体状况仍比温简言想象的好得多——虽然糟糕,但仍能看出来已经重新开始生长,按照这个速度,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连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温简言还是皱了下眉头:“……你愈合的速度没我想象中的快。”
除了那把特制的黄铜刀之外,他几乎从未见到能在巫烛身上留下痕迹的东西,和对方的孽缘延续了这么久,巫烛有多难杀,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嗯。我在这里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巫烛对此倒是显得不太在意,语气甚至没大起伏,“我以为你早已经知道了。”
这倒是真的。
幸运号游轮这个副本的构造封闭,无法被从外部入侵,而在来到这里的当晚巫烛就说过,这里受梦魇的掌控太高,他无法施加太多影响。
“不过没关系。”巫烛眯起双眼,在灯光下微缩的瞳孔呈现出几分兽类的粗野,他舔舔唇,“我喜欢从内部吃掉它的感觉。”
这也是真的。
在温简言攻克赛马场的时候,巫烛夺取了其中一名住客的身份,而在他进入到离开负五层的这段时间里,对方又掏空吞掉了更多的住客,从内部无声而
缓慢地蚕食着这个副本——就像他之前在每个副本时那样。
“你可以穿……”
温简言点点头,正准备结束这个话题,但是,他的目光忽然一闪,视线在对方锁骨处停留一瞬。
“等等。”
温简言忽然开口。
他上前一步,眉头半皱,伸手扯住巫烛的衣领向外一扯。
在对方的侧颈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苍白如大理石般的皮肉像是利器切开,边缘平整陡直,表面被一层黑色的阴影封死,但却仍然能看到内部流动着的金色血液。
那伤口的形状……位置……
一切都太过熟悉。
温简言的瞳孔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缩——这分明是之前陈澄的天赋所造成的伤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声音不由得脱口而出:
“怎么……”
“哦,这个,”巫烛瞥了一眼,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这道伤口,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它有些麻烦,复原会更慢一点……”
“我不是在说这个!”温简言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巫烛困惑地看向他。
“躺下。”温简言眉头紧锁,粗暴地将对方摁下去,然后扯起对方的一只裤管——痕迹虽然已经几乎完全消退,但却仍然能看出曾经的狰狞伤痕——温简言清楚,这是他之前试图从负十八层逃离时所受的伤,即便已经治愈,但那痛楚似乎依然深藏于记忆之中,残留在皮肤以下,一回想起来就隐隐作痛。
“……所以,你不会治伤?从来都不会?”
温简言松开手,缓缓后退一步。
他紧盯着巫烛,眼睫的阴影落在眼底,遮挡住眼底复杂的光。
“嗯。”巫烛轻
描淡写地承认了。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对方表现的是那么理所当然,以至于温简言从未想过,作为一个从恶意中汲取能量的怪物,是如何做到令他的伤口一息之间就痊愈的。
温简言张了张嘴:“所以,你只是把我的伤转移到……你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