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这番话可不是夸奖,是嘲讽,故意嘲讽她的。
况回从小就不喜欢贺承,不是没原因的,现在看贺承这种态度和语气,真的是让人生气,她更讨厌贺承了,她还想为什么死的是贺太太,不是他贺承?
他干脆去死好了。
况回深呼吸了口气,压抑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激动,冷静下来,冷静处理这件事。
也不知道贺川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了,她有点慌。
就怕撑不住多久,看看贺承这幅无赖地痞样,她就厌恶,甚至是生气。
况回心平静和的,“你不用这么说,我跟贺川的感情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今天的事毫无关系。贺承,你没资格评价别人。”
“哟,现在还管起我来了,真把你自己当成我嫂子了?你这么厉害的?以前还真是看不出来,你这盘棋倒是下得很好啊,从小就处心积虑接近贺川,辛苦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如你所愿了啊!”贺承嘴角上扬,依旧挂着深深的嘲讽,他就是看不起况回这种人,假得要死。
况回又笑:“随你怎么说。”
“是啊,你词穷了,没话说了,被我说中了,你这种女人,心计就是深啊,真是看不出来,你们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爹是,你妈也是,你更是。”
“你再说一次?!”况回彻底冷了脸,“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怎么,不服气?生气了?我说错了?你爹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你妈是个神经病,怎么,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贺川偷偷谈恋爱那会,我可是都知道哦,我看,你妈有精神病,都是被你逼的,我要是有你这种女儿,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贺承说着就笑了起来,态度非常嚣张和恶劣。
而况回也被深深刺痛到了,瞬间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你闭嘴,你给我住嘴!”
“怎么,嫌我话不好听?不是吧?我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哦,说你妈是神经病?你妈不是吗?你妈就是被你气死的,活生生气死的!”
啪地一声,况回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碎了一地的玻璃,她一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里面,这件事的确是她一生的痛。
贺承看到她如此失态,倒是笑了,和护工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彼此要的信息,护工也笑了笑,趾高气昂了起来。
而况回脸都白了,贺承无疑是说中了她的痛点,这是她一生都无法度过的坎。
母亲的死,的确跟她是有点关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贺承这样说出来,她一下子就慌了,大脑空白,不会思考了。
贺承就想看到她这副样子,紧接着说:“你现在过得这么好,该不会真忘记了你妈是什么死的吧?那我得给你体格醒了,你妈就是被你气死的。”
“你闭嘴!住嘴!滚!给我滚出去!”况回破口大骂,她情绪一次失控,原本好不容易建立好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塌了。
贺承更嚣张笑着:“刚才不是还很冷静么?怎么这就急了?况回,你是不是忘记了啊?那我给你提个醒,你不是要感谢我才是?着什么急赶我走啊,我也走不了啊,我老子的事还没解决掉,这女人可是怀了我爸的种啊,你们改不会这么狠心吧?”
“闭嘴,我叫你闭嘴!滚出去!”
“为什么是我滚而不是你滚?贺川拿着我老子的钱挥霍,我不能找他要个说法了?!你这个贱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亲妈被你气死了,你居然在这过得那么好,你真忘了你妈怎么死的?况回啊况回,你不是这么没良心吧?白眼狼啊!”
贺承非但不闭嘴,言语更加过分,说她的伤心事,一句又一句,故意为之的。
况回呼吸一瞬间急促了起来,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一阵阵的绞痛,根本无法自我。
其实贺承说得对的,就是她害死了母亲,这么多年,她其实在躲避逃避,不愿意面对,但贺承现在提了出来,她再想躲,也躲不掉了。
贺川说他自私,她何尝不是?她也很自私。
的的确确也是白眼狼。
贺承说:“好好想清楚,你现在吃的喝的住的到底都是谁的,我现在回来要回我的一切不是很正常么?”
“倒是你这个贱人,霸占了贺家的东西这么久,你配么?真以为你现在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贺家的东西我都会一一拿回来,你不配待在这,带上那个小杂种赶紧给我滚出去!”
贺承刚说话,紧接着有道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那声音掷地有声,说:“该滚出去的不是你么?”
这道声音响了起来,贺承脸色微变,护工也是如此,护工先回头看到贺川,有点害怕看了贺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