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舰队一共击落4架敌机,升空拦截的舰载机亦击落5架。
本该是一场轻松化解的空袭,可被这么一撞,战果直接逆袭。
因为保存尸体不便,各国海军几乎无一例外都采用海葬,尽管明人执着于入土为安,但只要想登上战舰就必须同意海葬。
这样的神风行为对于士气的打击无疑是极大的,不仅会让人的精神高度紧张,而且会让人对己方的进攻正当性产生怀疑。
“从前几战都顺风顺水,这下遇上死命作对的……还真没法一下子适应啊。”
林寻真既懊恼又唏嘘,先前他还颇为自信,说澳军没有俯冲轰炸机无法对舰队构成威胁,结果立马就啪啪打脸。
他身旁的周长风将燃尽的香烟摁在了烟灰缸中,平静道:“一百五十年的时间足够这里的人产生领土认同感了,听上去很短,跟成百上千年的历史没法比,但仔细想想也足足有七代人了。”
“的确,不过这只能算略增难度罢了。”
“你这……有点轻视过头了。”
“这帮人冥顽不化,到时候胆敢反抗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宰了。”满脸凛然的林寻真狠狠道。
周长风能察觉到,或许是因为出身特殊,林寻真的民族认同感格外强烈,许多时候的论调可谓心狠冷血。
相比起海军水面舰艇今天的损失,陆军从登陆到现在的几天里吃过的苦头可要多得多。
澳军第6步兵师在纵深阵地上死战不退,给负责主攻的陆军第二十七步兵师上下打懵了。
其伤亡数字已逾一千二百,激烈的争夺战让第七十九团蒙受了巨大损失,有几个步兵队几乎都打空了,只剩下三、四十人。
接替进攻的第八〇团更为倒霉,虽然在第一攻坚战车营的支援下达成了突破,但澳军使用qf37英寸重型高射炮平射打击明军重型坦克。
这种94㎜高射炮能够击穿114㎜厚的均质钢装甲,两年后诞生的虎式都无法抵御,更别提现在的早期重型坦克了。
第一攻坚战车营在短时间内被击毁、击伤多辆三八式重型坦克,被迫撤退。
澳军第6师第18旅随即组织了五个连队发起堪称疯狂的反击——徐进射击的炮火支援密切得几乎贴在步兵的脸上,远远低于安全标准,甚至造成了误伤。
双方在阵地上爆发了血腥的白刃战,随后八〇团二营便被赶出了夺下不久的阵地。
不服输的八〇团团长钟辰函亲自戴着钢盔去一线指挥战斗,结果被澳军狙击手击中胸口阵亡。
经过几天几夜的苦战,澳军第6师终于被明军彻底击退,残部撤入市区试图死守到底。
陆战一旅同样付出了超过预期的伤亡,但大体还好——因为二十七师师长在战前大包大揽了任务,所以野战进攻主要由其承担了。
可接下来的巷战却没法再置身事外,否则陆战一旅以后肯定要被嘲弄为不顾友军死活、不打苦战。木秀于林本就是危险的状态了,如果再不和友邻搞好关系那必然被孤立。
抱胸而立的周长风盯着地图,严肃地开口道:“达尔文以低矮平房为主,砖混结构建筑较多,钢筋混凝土建筑较少,要领在于夺占那些钢筋混凝土楼房作为支撑点。”
“还是配合海军炮火把这城夷平吧,一点点清剿太麻烦了。”林寻真建议道:“一旦标明敌军固守的街区,就对其实施猛烈炮击。”
周长风一听就摆手否决,“不行,简直瞎搞,炸得越烂越难打。”
陆逊号指挥舰仍处在人员磨合期,当时开拔时还有半个月才能完成训练,周长风不想赶鸭子上架,所以便没有带上他们。
等达尔文之战结束,陆逊号就能起航赶来加入舰队了,到时候便能在登陆莫尔兹比时检验两栖指挥舰的实战效能。
根据制订的作战方案,第二十七步兵师负责南城区、陆战一旅负责北城区。
南北对进而攻,将整个达尔文一分为二,攻占重要建筑作为推进据点,割裂守军之间的联系,使之无法相互支援。
“再次强调,集中使用自动武器,多用、善用喷火器和炸药,稳步推进,切记不能孤军深入,任何分队不能独自脱离超过一百五十公尺的。”
“得令!”
周长风微微点头,抬起了左手,“对表。”
【虚眩行动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