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疗养院地下室里。
江山蜷缩着坐在发黄的白床单上。遍布青紫的脚踝上挂着冰冷沉重的脚铐,手指粗的铁链另一端焊死在铁柱上。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爬动蚂蚁,面前是一整面刻满了正字的墙壁。
刻字用的木管已经只剩不到一截拇指长短,孤零零的躺在角落里,一只长腿蜘蛛在上面攀爬。
七年了,被关在所谓的疗养院整整七年了。
江山抬头望着离墙两米高,只有脑袋大小的气窗。昏黄的玻璃外只能看见阴沉的飘着雪花的天空。
她轻轻吐了口气,白色的雾气向上蒸腾着消失了。
说起来真是可笑。
她是S市首富江洪建的亲生女儿,可惜,她是从酒吧舞女肚子里爬出来的,被视为江家的耻辱。而自己这个“耻辱”代替江家的掌上明珠嫁给了历川。
一想到这个名字,江山微微仰头眯起了眼,心底的怨恨如同毒蛇般啃食她的心脏。
七年的苟延残喘,全凭心里的怨恨撑着,她不信,不信老天无眼,她要活到那对狗男死在自己前面!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几个护士神情漠然的跟在身后。
历川冷眼看着曾经的妻子,空荡荡的病号服挂在身上,脸颊凹陷,头发干枯,浑身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只有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如同古井般,落在他身上,令人发麻。
他皱眉,对着身后的护士摆摆手。
四个护士围着床站着,其中一个从提着的医药箱里拿出一剂针剂,淡蓝色的液体泛着诡异的光芒。
江山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历川。
“你想干什么!”嘶哑的声音好像被粗砂打磨过,像生锈的铁咯地人发慌。
“你姐姐心脏衰竭。”
闻言,江山低笑了起来,面庞掩不住的畅快让历川脸色铁青。
“总该有报应了!”
“她可是你亲姐!”
江山顿了下,斜眼看他好笑道:“小源可是你亲儿子!”
“他不配是我儿子。”历川冷哼一声,瞥了周围几个护士一眼,转身走出房间,门被碰的一声关上。
护士围住江山,手里的针管泛着银光,身后一排的器械被推了过来。
江山任由自己的手脚被抓住,笑地发抖,状若癫狂:;“历川,江玉柔,你们两个狗男女,我就是做鬼也绝对不会放你你们!”
她的命是如此,好歹也要拉着江玉柔陪葬!
江山挣脱护士们的束缚,如同鸟儿般嘭的撞在墙上,大片大片的血花在雪白的墙上晕开,宛若大朵盛开的牡丹。
剧烈的痛袭来,坠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