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您月事的事情……今晚还要瞒着侯爷吗?”
暮挽抿唇,不久前所谓的月事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本意是想躲着他点,但见着他那般黏人又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地又跟着回来了。
算着日子,她的月事也就这几天了,思虑之下,暮挽还是决心瞒着。
明日有大事要办,暂且撒这个善意的谎言吧,省得他明天白日里没了精气神,容易分心出事。
哎,以前医馆的老头说过,总这般夜夜笙歌,男人的身子迟早得垮的。
若是妻妾成群,易大伤元气,缺乏精神时犹如灯中无油,所有父母爱子,有些人家大多会在这一方面规劝。
书中说得好,木有根则荣,根绝则枯;鱼有水则活,水涸则死;灯有油则明,油尽则灭,人有精髓保养则寿,戕之则天。
故能清心寡欲保精则寿,妄想自渎耗精则天。
撑着浴桶旁边,手在这水里拨来拨去,感受着充斥在指缝中的暖意,暮挽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趴在桶边往后看去。
兰苕冷不丁的对上了她的眼睛,四目相对,忽然便觉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她尴尬一笑,低声凑近。
“小……小娘,怎么了?”
暮挽勾勾手指,兰苕便又靠得近了些,她小声道。
“兰苕呀,日后你若是有些女儿家私事的疑难,尽管过来问我,我就没读过什么书,却从在实践中得知了不少真理……”
兰苕脸一红,“讨厌,小娘。”
见她从耳后跟红到了脖子,脸上也挂起了两片云霞般的红晕,暮挽强忍着笑的声音,花枝乱颤。
小姑娘脸皮薄,都已经是快要成亲的人了。
在这儿磨磨唧唧了半天才出去,到了里面屋里,暮挽悄悄伸头一看,发现床上的那道身影还在那儿看书,正入迷着。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没发出什么声音,离他约莫只有两步的时候,顾风晚却不紧不慢的伸出了手,指尖对着她微微勾了勾。
“过来,我带你看会儿这个兵书。”
好吧,他听到了,耳朵当成是灵敏极了。
裹着宽厚的衣服坐在床边,顺势便躺进了他的怀中,顾风晚从一边扯过被子,给她盖上,指着书上三个字问她。
“刚看到这里的时候,便在想象你用这个计谋会是什么样子。”
暮挽定睛一看,笑容僵在唇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都懒得拆穿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她纤细如葱玉般的指尖,重重的戳了戳那三个字,说话的声音自然也跟着加重了些,“美人计!”
直接被她戳破,顾风晚险些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胸腔里一阵阵的发出闷笑。
逗她的时候,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是最好看的,小嘴一撅,瞪着一双秋水剪眸直视他,看不出半分威仪,反倒像是撒娇。
暮挽往他怀里又钻了些,靠在他的胸口,小脚缠上了他的腿,热乎乎的像个手炉一般。
找了个舒服又暖和的地方,环着他的腰便有了困意,日前被他折腾,夜里总是睡不好觉,睡着了也得被弄醒。